278 众望所归 （二合一） (2/3)

可偏偏孟大最后多了一句嘴！/p

不管你是处于愤怒也好，口不择言发泄也罢，哪有在朝廷“钦差”面前，公然宣称要反的？/p

这句话出来，让冯正脸色瞬间变了，沈忆宸万一要追究福州三卫谋逆之心。那接下来的平叛对象，就不仅仅是福建贼军，还有这群卫所军士！/p

孟大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还不至于愚笨，激动之下话说出口后，他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p

谋逆之言不是小事，孟大立马下跪向沈忆宸认错道：“卑职失言，还请提督恕罪！”/p

不仅仅是孟大下跪认错，帐篷门口的福州三卫士兵，也纷纷帮着求情道：“提督，我们弟兄绝无反意，孟把总他说错了！”/p

“孟把总向来口无遮拦，提督莫往心里去！”/p

“小的求提督饶过孟把总这回！”/p

听着这铺天盖地的求情声，沈忆宸把目光放在了孟大身上。能看出来此人在军中威望不错，能获得众袍泽的信任跟支持。/p

“起来吧，你们没错。”/p

沈忆宸平静的回了一句，丝毫没有把谋逆之言给当回事。/p

没错？/p

这都没错吗？/p

听到沈忆宸这句话，很多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换做福建布政司任何一名文官，恐怕孟大得当场被拿下。/p

沈提督居然说没错？/p

“朝廷不公，上官不公，待遇不公，错的为何是你们？”/p

“冯佥事，卫指挥使窦毅何在，带本官过去！”/p

想要让福建三卫将士重振士气，彻底信服，光靠着立功声望是不够的，还得做到赏罚分明。/p

窦毅既然是罪魁祸首，那就要承担起应有的惩罚，付出应有的代价。/p

立威，不仅仅只有欺压一条路，还有心悦臣服！/p

“提督，要不借一步说话？”/p

冯正已经看出来沈忆宸准备问罪窦毅，可对方不知道的是，指挥使背后的大靠山是王振。/p

这就是为什么，一路下来各路人马面对询问都支支吾吾，没有一个人敢挑明真相，还得靠底层的孟大豁出性命举报。王振权倾朝野的威势，已经不止于京师，地方官府卫所同样惧怕颇深。/p

“冯佥事，如今你受本官节制，当知道什么叫做军令如山！”/p

“讨价还价这种事情，本官不希望再出现了！”/p

后世有一句名言，叫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句话放在明朝依旧适用。/p

前面冯正各种避而不谈，沈忆宸都没有拿出上官身份强迫他。但现在情况不同，当着福州三卫将士的面，要是做不到言而有信的话，来日如何领军！/p

立信，便是督军之本。/p

看到沈忆宸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这一次冯正没有退缩，他咬牙走到对方面前，低声告诫道：“提督，窦指挥使背后是王公公！”/p

虽然冯正自认担不起尽忠职守四个字，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没堕落到同流合污的地步。沈忆宸是个好官，他的到来不说能改变大局，至少能保证福州三卫的弟兄们，多了几分活下去的希望。/p

正因如此，冯正不希望沈忆宸去得罪窦毅背后的王振。等朝廷派下一个提督军务的大臣过来，大概率是不如沈忆宸。/p

明白了冯正阻拦的原因，沈忆宸脸色缓和了许多，至少可以证明一点，这个卫指挥佥事不是王振的人。/p

“无妨，你带路便是！”/p

沈忆宸仿佛没听到“王公公”三字一样，依旧让冯正带路。/p

“末将遵命！”/p

该劝阻的都做了，冯正认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既然沈忆宸无惧王振执意要拿卫指挥使窦毅问罪，那便只能由他去！/p

很快冯正转身前面带路，沈忆宸跟在他的身后，围堵在帐篷门口的福州三卫将士，自动往着两旁退让留出一条道来。/p

而且随着声势越来越大，吸引过来的卫所军户，远不止开始的那上百人。沈忆宸穿行在两道密密麻麻的人墙中，无数张形形色色的脸庞打量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p

“状元公，为我们亡故的弟兄讨回一个公道！”/p

“提督，我等弟兄没那么弱，一定能赢回来！”/p

“沈提督，只要能救吾等弟兄妻儿，卑职愿鞍前马后！”/p

“末将愿誓死效忠！”/p

不仅仅是各种期望，还有着各种承若。/p

毕竟堂堂七尺男儿，被一群贼军打的丢盔弃甲，多少手足袍泽战死沙场，这让福州三卫的将士如何能咽下这口气？/p

局势败坏如此，非战之罪也！/p

一路前行，冯正带领着沈忆宸来到了一片单独的营帐面前，用木制栅栏与士兵的营房们给隔开，甚至就连门前守卫的兵卒，衣着都很明显要光鲜亮丽许多。/p

“来者何人，前方乃指挥使帅帐，无令不得擅入！”/p

看到沈忆宸一群人过来，窦毅的亲兵护卫们，很尽忠职守的拦在了栅栏面前，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p

“瞎了你们的狗眼，吾乃指挥佥事冯正，还不滚开。”/p

面对窦毅亲兵的阻拦，冯正当即怒骂了一句，然后就准备越过他们进去。/p

不过就在此时，又有几名身穿锦服的卫所军官，拦在冯正面前说道：“抱歉冯佥事，窦卫司正在处理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