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水师效忠 （二合一） (2/3)

世界军事史上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语，叫做十年陆军，百年海军。/p

原因就在于风帆舰队时代，对于船只操控配合要求极高，，没有长时间的训练培养，可能一艘艨艟巨舰摆在眼前都开不动。而想要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舰队，很多时候甚至需要几代海军传承，才能做到对海船的如臂指使。/p

可是大明在经历了下西洋进程断代后，不仅仅是下番海船建造停滞，就连水师的培养都陷入停滞乃至倒退。最简单的就是明明宝船已经建造好了，却得不到朝廷旨意抽调各卫所水兵接收训练，只能落寞的停在港口。/p

反倒长乐县许逢原建造的舰队辅船，还打着擦边球招募沿海渔民水手，以及调动本地千户所士兵，才让数十艘海船没有停在码头吃灰。/p

当然，这并不是说福建水师就没有训练，只是相比较远洋舰队的巨舰大炮，现在福建水师使用的福船、楼船、蒙冲、斗舰等等，无异于一艘艘小渔船！/p

巨舰，才是海洋帝国水师应有的标配！/p

“李瓒，本官知道你曾经骁勇善战，可是在正统九年倭寇侵扰中遭逢大败，从此便一蹶不振颓废度日。”/p

沈忆宸本是想借此打开话题，来振奋李瓒的心气，结果没想到他这句话刚说出来，就听到对方愤怒不已的回道：“我没有败！”/p

换做正常情况下，李瓒这种举动肯定又是不敬上官，不过此刻沈忆宸却没有责罚的意思，相反内心里面有着一股喜悦。/p

愤怒，往往代表着心有不甘，有着一股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气。相比较之下，总比当个酒鬼躺在军营醉生梦死要强无数倍。/p

还是那句话，沈忆宸不要一个领军废物。/p

“正统九年倭寇从海上来袭，攻陷了福建福清县、南安县、安溪县三座县城，以及水师游兵驻扎地永宁卫城，官庾民舍，焚劫一空。”/p

“你当时就担任福建水师游击将军，身负守土之责，还敢说没败！”/p

沈忆宸怒喝一声，丝毫不给李瓒面子，反而还有股伤口撒盐激怒对方的架势。/p

果然当沈忆宸这番话说出来后，李瓒一张脸瞬间通红，他同样放开嗓子怒吼道：“正统九年老子是担任水师游击将军没错，可是从正统元年开始，福建水师已经多年未曾建造新船战舰。”/p

“就连五水寨六游卫的编制，都被压缩到三成不到，福建海岸线千里，靠这点人如何能做到全面防范！”/p

“防不住就不敢以攻为守吗？入侵倭寇仅仅也就四十艘船，是你怕死还是手下官兵怕死，就连一群矮冬瓜都畏敌如虎？”/p

沈忆宸这句怕死畏敌如虎，更是重重践踏了李瓒身为武将的尊严，他脖子上的青筋此刻都根根暴起。/p

”老子会怕了那群倭奴？如果不是都指挥使邓安那个没卵子的怂货下令不准追击，永宁卫城数百弟兄的血海深仇，岂会抱恨黄泉到今日？”/p

“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当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了死去的兄弟问我何时替他们报仇，是老子没有去救弟兄们啊！”/p

说到最后的时候，李瓒的嘶吼变成了痛哭流涕。/p

不仅仅是他，就连站在营帐外听到这段话的福建水师将士，很多人此刻都流泪满面。/p

水师大多招募福建沿海渔家子，特别是在这种宗族观念鼎盛的地方，很多士兵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p

正统九年坚守不出，放任父老乡亲被倭寇残害，更眼睁睁看着永宁卫城袍泽被孤军攻陷。从此这件事情就成为了福建水师心中的一根刺，哪怕三年过去都始终无法忘记。/p

听着李瓒的倾诉，沈忆宸这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隐情。看来大明南方官府面对倭寇入侵，真是一脉相承的理念。/p

一百年后倭寇真的是势不可挡，仅凭借几十个人便可以横扫南方诸省，甚至是打到南京城下吗？/p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明朝嘉靖年间要是弱到这种地步，哪还有更后面的万历三大征，远征朝廷吊打更为强大的丰臣秀吉倭军，怕不是早就亡国了。/p

嘉靖倭寇这么猖獗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地方官府跟卫所作壁上观，真正想要报国抗倭的反倒遭受各种掣肘，就如同李瓒被严令不准出击一样。/p

毕竟倭寇小打小闹一番后，就会去祸害浙江、松江等地，主动出击遭受到的各种伤亡损失，以及高额的军费却要出在自己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靠着借酒消愁，就能遗忘袍泽之仇吗？”/p

“此仇至死不能忘！”/p

“如果本官给一支宝船舰队，让你可以追杀复仇沿海倭寇，甚至是直捣倭国。”/p

“李游击，你敢战吗？”/p

突然听到沈忆宸说出这句话，李瓒直接呆呆的立在原地。/p

大明只有一支舰队，称得上宝船舰队，那便是当年郑和下西洋的同规格宝船。/p

福州正在秘密建造宝船李瓒知道，他也曾经憧憬过率领着水师弟兄们，再现当年跟随三宝太监远征四海的盛况。/p

可如今数年过去，宝船舰队依然不见踪迹，并且在福建动乱影响之下，还能否问世都成为了悬念。/p

就算能建造出来，沈忆宸身为平叛提督，又拿什么保证能征用宝船舰队？/p

“不信？”/p

沈忆宸看出了李瓒眼中的怀疑跟不解，他用着平静语气补充道：“本官这次出镇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