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战争序幕 （二合一） (2/3)

望着李达那布满血丝的双眼，让张祺跟吴荣到嘴边的劝说，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p

从军多年，他们早已不是应天府那群只知吃喝玩乐的孩童，战场局势何尝不懂？/p

无非就是救自己，还是救更多袍泽弟兄！/p

马革裹尸还说的容易，当明知前方是一条绝路，又有几人可以做到义无反顾？/p

“我们是拜把子的兄弟，说过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既然大哥决定死守辽海卫，小弟就舍命奉陪到底！”/p

白胖子张祺，咬了咬牙还是做出了坚守的决定。/p

就如同当初他与沈忆宸一起参加“相亲大会”，犯了众怒面对各家公子哥的围攻，毅然决然挡在身前，让沈忆宸先跑他自己殿后。/p

武将子弟，骨子里面带着一份血性。/p

“还有我！”/p

吴荣此刻也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要退一起退，要战就一同战！/p

鞑虏不过就是人多一点，谁要谁的命还不一定呢。/p

“好兄弟！”/p

李达用力的拍了拍张祺跟吴荣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p

就在此时，一名站在城楼上的哨兵，朝着下方嘶吼道：“鞑虏来袭！”/p

“战备！”/p

没有丝毫迟疑，李达开始号召辽海卫的士兵们上城墙放手，同时他自己拔出了腰间佩剑，准备跟攻城的鞑靼骑兵搏命。/p

虽然正统朝时期已经有九边重镇的概念，但实际上就连宣府、大同这样的绝对战略要地，都没有建立起完整的堡垒长城体系。/p

真正被后世广为人知的九边防线，得到嘉靖年间才真正的完工。/p

宣府、大同都是如此，辽东堡垒的状态就更不用想。压根不是明末抗击女真的那种高城深池，更像是一座座小土城。毕竟从明太祖朱元璋开始，明朝便始终保持着对蒙古的进攻态势，怎么可能用心建造城池防守？/p

这也就是为什么，面对鞑靼部的进攻，辽东边堡卫城会失守的如此之快。除了人数上的绝对差距外，没有足够的防御设施，也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因素。/p

甚至早期一些边堡卫所，看到有鞑靼骑兵前来进攻，还骁勇无比的选择出城野战，来展现大明骑兵的威严。/p

一面面盾牌在低矮的城墙上竖起，明晃晃的长矛从缝隙中顶出。城楼上的弓箭手，已经把羽箭握在手中，随时准备拉弦放箭。/p

哪怕敌我双方人数悬殊，哪怕一座孤城悬于东北广阔的平原，辽海卫的将士脸上依旧看不到任何恐惧的神情。/p

巅峰的王朝盛世，强大的不仅仅是国力跟财力，还有势不可挡的战意跟锐气。/p

一汉当五胡，大明将士从未就没有把蒙古鞑虏放在眼中，开国接近百年只有明军饮马瀚海的份，追杀蒙古大汗远遁万里，哪有他们张狂的余地？/p

远处马蹄践踏起来的尘土越来越厚重，甚至是有着一种遮天盖日的压迫感。就算有着绝对的心里优势，一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新兵蛋子们，依旧下意识紧握住手中枪柄。/p

用力之大，让手背根根青筋暴起。/p

“放松点，别像个雏儿似的，一场仗得打很长时间，不要消耗过多体力。/p

站在身旁的老兵，看着新兵紧张模样，用着调侃语气宽慰了一句。/p

“王哥，这次蒙古鞑虏兵马甚多，我们能打赢吗？”/p

新兵松了松手上的枪柄，问出了那个新兵蛋子普遍会问的问题。/p

却没想到老兵吐了一口唾沫，满脸不屑的回道：“打仗输赢是靠人多的吗？”/p

“远的不说，就正统九年老子跟随成国公出征，打蒙古人就跟杀鸡一样简单。”/p

“只要稳住，就你小子能打三个！”/p

听到老兵这狂妄的话语，新兵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打三个。/p

不过带来的效果却很明显，至少城墙上新兵们听到这番话后，心中紧张情绪大减。/p

蒙古人这些年在大明的进攻下，好像确实不算什么强敌。/p

相比较士兵之间的调侃，城楼上的李达却满脸凝重盯着远方的蒙古军队，很快便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p

他们的前进方向，并不是朝着辽海卫的方向，更像是从旁边路过。莫非蒙古人猖狂到如此地步，放弃攻陷辽海卫，选择直扑辽东腹地掠夺？/p

“张祺，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你眼力好看看蒙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p

李达朝着身旁张祺问了一句，当年成国公府外院家塾，就属这小子书读的最少，保留了一副好视力。/p

“大哥，确实情况不对，蒙古人没有组建攻城的回回炮，他们好像没打算进攻辽海卫。”/p

很多人对于蒙古骑兵的刻板印象，就是他们只会骑射，没有足够的攻城技术。/p

事实上在蒙古帝国扩张期间，蒙古军队通过各地俘虏的帮助，拥有了攻城车、攻城塔、云梯、冲撞车、弩炮，乃至最为著名的投石机“回回炮”。/p

曾经无数号称“坚不可摧”的城堡，均被蒙古人给一一攻克。/p

到了北元时期，蒙古的工程器械技术开始大幅度下降，从最初的“科技”手段攻城，退化到使用蚁附法以及挖墙脚战法，甚至最为原始的靠人命去硬堆！/p

当然，随着瓦刺太师也先，整合了蒙古三部的力量，他们重新点亮了一些攻城科技树，至少投石机跟云梯这些基本的攻城器械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