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社稷为重君为轻 （二合一） (2/3)

可以说如果没有自己的器重，就没有今天能身着绯袍，身居高位的沈忆宸！/p

朱祁镇不想谈论什么江山社稷，他只想提醒沈忆宸什么叫做知恩图报。/p

“圣眷之恩，臣没齿难忘，但绝不能纵容鞑虏的狼子野心，还望上皇能理解。”/p

别说有景泰帝朱祁钰的密令，哪怕就是没有，沈忆宸也不可能在这种局势下对蒙古未战先降。/p

那无疑是对大同、悬浮、土木堡十几万大明英魂的背叛，更是对现在依然坚守京师的二十万袍泽的羞辱！/p

听到沈忆宸的回答，一直隐忍好言相劝，甚至不惜拿出往日恩情的朱祁镇，此刻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内心中的怒火。/p

怒而指着沈忆宸大喝道：“鞑虏狼子野心，朕看你才是狼子野心，真以为朕在蒙古大营中就一无所知吗？”/p

“当初御驾亲征之时，趁着京师防务空虚，尔就胆敢无召领军赴京。后来朕深陷敌营才短短半月，你便带头拥立郕王为新君，做出背主求荣之事。”/p

“朕悔不当初，错看了你这个乱臣贼子！”/p

既然选择撕破脸，朱祁镇这样再无顾忌，劈头盖脸的就把心中的怨恨跟不满发泄了出来。/p

曾经自己是多么看重沈忆宸，弱冠之年便升官赐服，掏心掏肺的期望能君臣相得。后续出镇福建平叛，还未归来就已经想着如何铺平入阁拜相的道路，可谓君恩似海。/p

结果沈忆宸这般报答自己，现在更是妄想短了回京之路，狼心狗肺之辈莫过于此！/p

面对朱祁镇歇斯底里的叱骂，沈忆宸低着头一言不发，凭心而论他说的并不完全没有道理。/p

于个人而言，沈忆宸始终欠着朱祁镇一份知遇之恩。/p

但还是那句老话，私情敌不过大义！/p

现在的朱祁镇经历过土木堡之变后，心态已经彻底发生了扭曲跟改变，连当初那个自大狂妄的少年天子都不如。/p

至少曾经的朱祁镇，怀着对文治武功的进取，怀着对天下万民的仁爱，怀着对江山社稷的责任。/p

如今这些通通都不见了，他只想着苟活，只想着如复辟权势，甚至是只想着如何报复。/p

这样的君王如果掌管天下，那大明还有未来吗？/p

“陛下息怒，沈侍郎怎会忘却您的隆恩，其中定当有所误会。”/p

袁彬看着朱祁镇暴怒的模样，出来打了个圆场。/p

无论怎么说，现在沈忆宸是朝廷派过来的和议大臣，想要太上皇安稳回到京师，就必须他与蒙古达成协议。/p

丧失了权力的皇帝，可能地位还不如当朝重臣，就算朱祁镇心中有着无法言喻的愤怒跟怨恨，至少得返回京师再说。/p

“好，那朕就给你沈忆宸一个澄清误会的机会！”/p

“现在就明确告知朕，是否愿意答应太师的条件，来证明你沈忆宸不是忘恩负义之辈！”/p

朱祁镇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忆宸，依旧心存侥幸的期望能从对方嘴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p

之前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沈忆宸，此刻终于抬起了自己的头颅，用着一种平视的态度，望向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大明君王。/p

“社稷为重，君为轻。”/p

短短的七个字，就是沈忆宸要告知朱祁镇的答案。/p

忘恩负义也好，狼子野心也罢，大明的天下并不属于朱姓一家之物，而是属于亿万苍生。/p

随着沈忆宸说出这句话，整个营帐内如同死一般的沉寂，许久过后朱祁镇才怒极反笑道：“好一个社稷为重，君为轻。”/p

“沈忆宸，你真不愧是朕钦点的三元及第，大道理说得好！”/p

望着朱祁镇已经陷入失去理智的状态，沈忆宸明白自己多说无益，只能拱手道：“上皇，臣还身负和议重任，暂且告退。”/p

“滚出去！”/p

“臣告退。”/p

说罢，沈忆宸就退出了营帐，紧接着便从里面传来了各种摔打器具的声音。/p

“少司马，拜见上皇可有进展？”/p

杨善靠过来问了一句，脸上神情充斥着好奇。/p

因为沈忆宸事先预料到，这次拜见朱祁镇的场面可能会不太好看，所以并没有让和议使团其他人进去，包括杨善这个副使。/p

“杨督宪，你想有何进展？”/p

沈忆宸反问了一句，毕竟望着朱祁镇变成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加之又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自然心情好不到哪里去。/p

“没什么，本官仅是担心上皇安危。”/p

杨善悻悻笑了笑，论起官职其实他还在沈忆宸之上，只不过出使一个为正，一个为副，只能退居其后。/p

就是沈忆宸跟杨善对话的时候，两名蒙古侍从走到了他的跟前说道：“明国使者，现在天色渐晚，太师已经为你们安排了休息营帐，还请移步。”/p

“太师现在身处何处，和议之事宜早不宜迟，本官还需要一个确切的答复。”/p

这种兵临城下的和议，说穿了要么就是谈崩，要么就是签订城下之盟，没有第三种答案可选。/p

现在京师防御压力极重，沈忆宸不想在蒙古大营过多的浪费时间，摆明要谈崩的结果就干脆点。/p

“太师现在军务繁忙，暂时无法抽身和议，他说明日一早便会主动来约见。”/p

就在沈忆宸还打算继续催促的时候，站在身旁的杨善开口说话了。/p

“少司马，两国和议乃大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