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 (2/2)

“你会在深宫里饱受折磨，最后从宫墙上一跃而下。”/p

“我害怕，给他磕了好多个头，问他有没有解灾的办法。”/p

“他说是有的，天命轮回几转，此人命格本就奇怪，天道于她多有亏损，所以此人能救。”/p

姜止瞪大眼睛：“该如何救？”/p

少女笑：“拿我的命，去换世子你丧命之后有一次可以重新来过，弥补遗憾的机会。”/p

这就是姜止重生一世的缘由。/p

她喃喃自语：“这就是我重生的代价吗？这代价，竟然是你的命？”/p

宛宛摇摇头：“并不全是这样的。”/p

“我没有死，或者说，我没了余下的寿命，也没了重新轮回的资格，往后不管多少日子里，不管世子你还能再活几轮，每每到九月初九这一天，我便永远是一缕孤魂，四处飘荡。”/p

“当孤魂的日子里，我去了很多地方。”/p

“我去过未来，那里的人千里之外也能如同陪伴在身边，他们可以御物飞行，可以上天入地，还有精妙绝伦的医术。”/p

“我在混乱空间飘荡的那些日子里，苦心钻研，把未来的医术加以融会贯通，写成了许许多多的医书。”/p

姜止脑子里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p

“后来也许是上天垂怜吧，我竟然又在混乱的空间里乱窜，机缘巧合之下，又回到了过去，找到了姜家的先祖。”/p

“我把所有的医术倾囊相授，只为了给未来的世子多一份贴身的保障。”/p

难怪、难怪。/p

难怪宋清玄多次称赞巫医族的医术，清玄曾经说过：“真想不到呀，原来这么先进的医术在古代就有了，我还以为这是现代人慢慢研究出来的呢。”/p

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有一缕孤魂，始终一心挂念她，一心想给她安身立命的本事罢了。/p

姜止握住那一双冰凉的手：“你不必……你不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前世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遗憾。”/p

宛宛摇摇头：“世子，这是我自愿的。”/p

少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了。/p

周围花楼里的嘈杂声响也越来越淡。/p

姜止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急忙追问：“你要走了？”/p

宛宛摇摇头：“对不起啊，明明说好要和你一起过上长长久久的幸福生活，可我命薄，这一生恐怕都得不到长久了。”/p

周围的一切都越来越淡。/p

姜止紧紧攥住宛宛的手腕，祈求道：“你别走……这重来一世的机缘我再也不要了，你别走！”/p

宛宛反握住她的手：“世子，这一世，你一定要和将军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去找将军吧，好好活着，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p

她嚎啕大哭：“不要……我不要这狗屁的机缘，我也不要再活一次，你把自己的寿命夺回来，你自己热热烈烈地活一场！”/p

“世子，”/p

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暗了，宛宛身上的光也越来越淡了，她整个人像是一副在灯下观赏的书画一样，那么薄，那么易碎。/p

“世子，我在未来游荡的那些日子里，曾经从他们的身上学到过一句话，我觉得，这句话最能表达我的心迹……。”/p

那灯下的书画渐渐消散了。/p

姜止抬手去抓，只抓到一缕风。/p

还有一句轻的像是从未存在过的：/p

我爱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