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赴皇城 (2/3)

鹿茗不再勉强，只得由着染霜，她抬袖抹去染霜脸上的泪水，低低劝慰，“别哭了，这个仇，我们一起报。”/p

月落日升，一连几日，鹿茗都坐在山巅上的那棵枯桐之上，她清楚地记得谷殇当时坐在此处的场景。/p

一袭红衣飘飘，又美又飒。/p

谷殇，单单是这个名字就很美。/p

坐在枯桐树上，鹿茗止不住地去想谷殇以及她口中的瑶光星君。瑶光以前定然待谷殇很好，如此才会她至今难忘。/p

不仅仅是谷殇，就连天璇星君也为她苦守多年，故此，鹿茗又想她势必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p

想到此处，鹿茗又暗想着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有幸接替瑶光的神位。/p

在凤栖山的这几日，鹿茗想了很多事情。想了瑶光，想了谷殇，想了天璇，想了自己这算不上出彩的前半生，也想了楠山、池语这两个身份不明之人。/p

想了很多，又觉得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觉得混乱，怎么理也理不清楚。/p

剪不断，理还乱，这一句说的应该就是眼下这般场景。/p

眼下阳光遍洒，清风拂面而来，鹿茗靠着枯桐，慢慢合上了眼睛。/p

身后传来脚步声，睁眼一看，是絮辛和染霜。/p

絮辛道：“阿茗，你已经在此处连着坐了好几日，凤栖山中也无甚看头，要不要我和染霜陪你去皇城里头走一走？”/p

鹿茗转眸看了染霜一眼，她的精神头也十分萎靡，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也是好的。/p

“走吧，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去过皇城，如今去转一转也好。”鹿茗跳下枯桐。/p

“皇城热闹，集天下英才，集天下奇物，集天下珍馐等于一处。”絮辛回答了一句。/p

听絮辛此言，想来他对皇城颇为熟悉。/p

染霜、絮辛二人随鹿茗一道踏风而起，去往北方皇城。/p

抵达皇城，鹿茗心中慨叹，天子所住之城果真不凡。/p

皇城地广人多，新鲜事物也多。街上的往来之人成群结队，男女相伴，或是两位女子结伴，男男为伴者颇少。/p

眼前这条街上有不少摆地摊儿的，有的卖发簪，有的卖耳饰，有的卖脂粉，还有卖各种新奇小玩意儿的。/p

其中有一个卖香粉、手钏的小摊儿，摊前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女子占大多数。/p

摊主人站在一旁，一面回答众人的提问，一面收钱递物，忙得不可开交。/p

走过此街，鹿茗三人转至另一条长街，左右尽是酒楼、酒肆，香气扑鼻。/p

之前在凤栖山里没什么胃口，有时候觉得饿了，也就随便吃两个果子裹腹，眼下闻着酒菜香，饥饿感如洪水般席卷而来，故而，鹿茗问道：“絮辛，这皇城的酒楼颇多，里头都有哪些好吃的东西？”/p

絮辛不紧不慢道：“有很多，譬如那道“有朋四方来”，取西边高山雪莲、虫草，北边百年野参，东边海中鲜鲍等物，南方盛夏娇莲。以花露为汤，再辅以熬了三天三夜的鸡汤，汇作一锅，熬上一天两夜。除开这“有朋四方来”，那“复霞”、“流光烩”、“紫气东来”、“坠云汤”等菜也是颇有盛名。不少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这皇城，只为尝一尝这些响誉四海的美味佳肴。”/p

染霜补充道：“那些名菜的味道确实不错，但我觉得那些藏在小街小巷里头的小吃食更有风味。一方小摊，腾着热气儿的小锅，穿着简朴的老妇和老叟。一人负责煮食，一人负责倒茶茶桌，经年默契，未有差错。”/p

鹿茗点头，表示赞同。/p

她自小就在山村里生活，像絮辛说的那等名菜从未尝过，但是赶集时吃了不少小零食，馄饨、煎饼、糖油果子等等。/p

絮辛道：“既然来了，不妨在皇城住几日，把酒楼里的名菜和街巷里头的小吃食都吃一遍。”/p

“我也是这样想的。”鹿茗微微展颜一笑。/p

染霜忽然止步，“瑶光星君，你们先走着，我去去就来。”/p

留下此言，染霜快步离去，鹿茗摸不着头脑，“染霜这是去哪里？”/p

“不必担心，她应该是去买吃食了。”絮辛负手而立，看了一眼消失在人群中的染霜，复又将目光转回到鹿茗身上。/p

等了片刻，染霜拿着一包糕点回转。/p

“瑶光星君，这个是冰豆糕。由黑豆、黄豆、红豆三种豆子，和以桃花、月季、桂花制成。开始吃会觉得凉，但吃到后面时觉得香，你尝尝。”染霜将冰豆糕递到鹿茗面前。/p

鹿茗拿了一块，吃了一口才道，“果真不错。”/p

絮辛看眼下时辰正好，便寻了一家酒楼，三人吃饱喝足，继续逛街。/p

不知不觉间，鹿茗、染霜、絮辛三人来到大明湖，此湖甚大，湖岸四周站满了人。/p

湖岸之上挂满了花灯，还有不少老叟正坐在湖边做花灯。细软的竹条挽出花灯骨架，再贴以彩纸，经过细心裁剪，最后放入蜡烛。/p

湖中有不少花船，船身以花纹装饰，船沿之上挂着火红的长流苏，船头与船尾各摆了几盆开得娇艳的牡丹。/p

鹿茗远远看得船上有人举杆垂钓，絮辛信步走向湖岸，染霜跟随。/p

划船租赁处的男人笑道：“三位，可要垂钓？”/p

絮辛和染霜齐齐看向鹿茗，似在等她做决定。/p

鹿茗道：“就当坐着歇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