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游瓦市 (2/3)

絮辛凑到鹿茗身旁，“阿茗，要不我抱你看？”/p

“絮辛，染霜也看不见，你抱她，我来抱阿茗。”子澈抱臂而立，两道目光似盯贼一样盯着絮辛。/p

染霜瞥了一眼子澈，冷冷道：“不必。”/p

子澈伸出手来欲抱鹿茗，鹿茗当即将他的手打开，“我看得见，不劳太子殿下费力。”/p

“咱们俩谁跟谁，你何必客气。”子澈不好意思地用手肘戳了一下鹿茗。/p

鹿茗翻了一个大白眼，转到一处高地，看见人群里边正在表演脚蹬大缸，一个小小的姑娘双脚蹬着一口大缸直直滚。正滚，反滚，上下翻面，十分灵活。/p

演完蹬大缸，一个男人脱下上衣，将长发绕于脖颈之上。另外两个人抬出一张钉满长钉的长凳，鹿茗见了都觉得害怕。/p

男人躺上长凳，另两人抬来一块大石，大石被搁于男人赤裸的上身。鹿茗以前看过胸口碎大石，但表演者并没有躺在这长钉之上。/p

一锤子抡下，石头碎裂，男人完好无损，只是后背多了许多被长钉咯出来的红点，众人拍手叫好。/p

男人举着铜锣讨赏钱，鹿茗给了一块碎银子，子澈则放了一颗夜明珠在铜锣里。/p

男人看着鹿茗和子澈笑着道了两声，“多谢。”/p

讨完第一轮赏钱，男人又活络了一阵筋骨，拿出一把亮闪闪的长剑。耍舞一阵后，男人脑袋仰天，张开嘴巴，将那柄长剑由嘴灌入。/p

男人将剑刃全都吞入口中，只剩下亮闪闪的剑柄。围观之人的呼吸半屏，生怕一个不注意那吞剑之人就会当场命殒。/p

男人慢慢抽出长剑，尽数抽出后，他又就着手里的长剑舞了一番，周围的人又鼓掌连连叫好。/p

这等伎俩，子澈看得腻味了，他指了指杂耍旁边的斗鸡，道：“阿茗，那方的斗鸡也不错。”/p

鹿茗转去斗鸡场，子澈开出一条路，四人挤到最前边。/p

子澈边看边向鹿茗道：“阿茗，你猜猜看，哪只公鸡能斗赢？”/p

鹿茗望着圈里的两只公鸡，一时难以下定论。这两只公鸡看着都挺厉害，鸡冠鲜红，羽毛鲜亮，双目有神，两只鸡爪粗大，指甲粗长。/p

默了片刻，鹿茗道：“兴许左边那只公鸡能斗赢。”/p

子澈双手叉腰，笑道：“我觉得右边那只能赢，咱俩谁输谁今晚请吃火锅。”/p

鹿茗点头道了声：“好。”/p

两只公鸡慢慢靠拢，左边那只公鸡先行去啄右边那只，大战一触即发，片刻间，两只公鸡似疯了一般，扑打这翅膀猛啄对方。又啄又抓，落了一地鸡毛。/p

周围的人齐唤加油，却不知是为哪只鸡喊的。/p

因着这斗鸡要以银两下注买输赢，两只公鸡的主人，以及那些花了银两下注的人喊得最为大声，似乎是谁的声音大，哪边的公鸡就能斗赢一样。/p

一番激烈的打斗，最终左边的公鸡败下阵来。/p

人群中爆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种是欢笑，另一种则是哀叹。输掉的那只公鸡，垂头丧气，哀鸣了两声。斗赢的那只公鸡，趾高气扬，振奋地叫了两声。/p

子澈笑道：“阿茗，今晚要让你破费了。”/p

“愿赌服输，何谈破费？”鹿茗的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p

看过两场斗鸡，四人继续往里头，杵在一方勾阑里看了片刻的傀儡戏之后，鹿茗等人又来到一个投石子的小摊儿前。/p

子澈寻了个缺口钻了进去，跟泥鳅一样滑溜，鹿茗也跟了过去，絮辛和染霜不敢落后，快步挤进人群。/p

鹿茗见前面空地上摆了一根长木棍，木棍前方两丈处有一个长颈圆铜壶。一个年轻男子正立在木棍处往那长颈圆铜壶中投石子。/p

因着这是鹿茗第一次来这瓦市，絮辛恐鹿茗看不明白，便向她解释道：“这是投石子，由投壶衍变而来。这投壶是人间文人之间的娱乐游戏，只不过他们投的不是石子，而是长箭。投进的人算赢，投不进的人就输，要作诗或者罚酒。这瓦市里就没那么文雅，直接赌银子，投进石子，就赢钱，投不进就输钱。”/p

鹿茗豁然明白地点了点头。/p

站好位置，看准瓶口，那名年轻男子将手中的石子对着那瓶口试探性地扬了扬手。轻轻一投，咣当一声响，石子碰到壶口后就弹开了。/p

子澈轻轻戳了戳凌霜的手臂，笑道：“阿茗，咱们去玩两把。”/p

“好。”鹿茗跟着子澈走了过去，子澈拿了一颗夜明珠给摊主，摊主欣喜激动地捧了数颗圆润的石子给子澈。/p

“染霜、絮辛，你们也过来玩两把。”鹿茗向染霜二人招手。/p

染霜和絮辛齐皆走了过去，子澈分了一把石子给鹿茗，鹿茗又分了几颗给染霜和絮辛。/p

子澈笑道：“阿茗，你先看我投一次。”/p

站直身子，眯上一只眼睛瞄了瞄那壶口，轻轻一投，咣当一声脆响，投进了。/p

“投进了。”围观人群接连笑了起来，不是自己赢，却胜似自己赢。/p

子澈往旁边挪了一步，道：“就像我刚才这样，看准一点投，阿茗，你来试试。”/p

絮辛和染霜面无表情，操着双手看着鹿茗。/p

鹿茗走到木棍前边，学着子澈的模样，眯上一只眼睛瞄了瞄壶口。看准之后，轻轻一扔，咣当一声脆响过后，铜壶……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