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心惊胆战地往回抽,季鸿也不留,而是另去抓另一只手来看,同样红而敏感,还有被玉刀划破的小伤口,碰一碰就忍不住要蜷起来躲避。/p
“你别『摸』了,怪难受的……”余锦年怂道。/p
“知道难受还去做。”季鸿轻斥他道,边拧开护手膏的瓷盖,剜出一大块『乳』黄的油膏来抹在他的手上,厚厚地铺一层,两双指尖都被裹得油亮亮的,几能滴下『乳』油来,季鸿仍觉心疼,两手捧着少年的手指,慢慢地『揉』捏,“疼不疼?”/p
“不疼。”余锦年闷着头,其实疼得要命,而且酸麻胀木,但他想起自己右手袖袋里还藏着那支刚刚打磨好的玉竹簪,便瞬间觉得也不是很疼。/p
两人四目面对,一个心虚,一个心疼,待彼此手上膏都干透了,余锦年抖抖袖子,从里头掏出了这些日子的成果,才掏出一个簪头,他咽了口唾沫,忽地反悔了:“算了,你肯定不喜欢这么劣质的东西。”/p
他起身要跑,被季鸿一把钳住,余锦年虾米似的『乱』跳,季鸿无法,只好搂腰扯臂地将他甩到了榻间,动作间不知是谁扽断了系帘的绳,床帏唰得一声落下来,遮得床内一派黯淡。/p
季鸿箍住他的手臂,低沉道:“既然是给我做的,我都没见着,怎么能算了?”/p
余锦年被制住了,无处可躲,只好乖乖将簪子献出来。/p
白玉为底,竹节为形,但正支玉簪并非是笔直的,有个奇怪歪扭的浅弧度,应该是出胚时就失手了。玉白上缀斑驳青黄不匀的『色』点,还纵贯着条细细的划痕,顶上嵌一颗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平安扣,打磨抛光倒是挺细致,触手光滑温润,想是在袖口里贴久了,染上了少年的体温。/p
这种质量的玉饰,放在平常,连季府大门都进不来。/p
余锦年小心地观察着季鸿的表情,打算只要见他有一丝一毫的厌烦,就迅速夺回来扔出去,可又打心里希望季鸿能够喜欢,他纠结极了,小小声说:“我知道玉料不好,但是我现在只能买得起这样的籽料,以后等我——”/p
“当然喜欢。”季鸿道,说着就将玉簪『插』在了头上。/p
“啊。”余锦年发愣,半信半疑,“真的?”/p
季鸿失笑:“戴都戴上了,你说呢?”/p
余锦年拢了拢腿,乖顺地跪坐在床上,偷偷瞄了季鸿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睛,抹了厚厚脂膏的手指相互磨搓着,又痒又疼的感觉直窜心底,还疼得他美滋滋的,嘴角的弧度也拢不住了,很快花儿似的绽开,埋头悄悄地说:“嗯,我也喜欢……”/p
“嗯?”季鸿故意道,“簪子是我的,你喜欢什么?”/p
余锦年美死了,也没听出他是在刻意打趣,一低头拱进了季鸿怀里,只蹦出了一个字:“你。”/p
两人相拥着倒下,窗外早黑了,也无人打扰,季鸿搂鸡崽子似的搂着个不老实的家伙,他把人捉住禁在臂弯里,恐吓他道:“这么些日子躲我,我难受不难受?你得与我弄弄。”/p
余锦年臊得藏在被子里,不答话。/p
季鸿看他被吓老实了,这才松口道:“不过看你手指伤了,就先记在账上罢。”/p
余锦年从被缝里钻出一双剔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瞧着他,很不知好歹地说:“我手指头疼,还有手背呢,再不济,还能……”/p
见他说一半不说了,季鸿好奇:“什么?”/p
余锦年钻了回去,似鼹鼠回了洞,兔子入了草,鸵鸟的头埋进了沙堆,到底是害臊了,幽渺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什么也没有,我不想跟你说了!”/p
月上中天,床帏内终于安静下来,余锦年仅披着一件中衣就跳下来,左右院中大家都睡了,他到井边打了水,在厨房里兑成温的才端回来,拉着季鸿下来一起洗。/p
洗干净了,又想起晚上都没吃饭,遂在厨房简单做了个清汤面,加块腐『乳』,两人一人一口地吃光,漱口,上床睡觉。/p
桌上空碗配着茶盏,枕边玉簪伴着弯刀。/p
风清水澜,月明云淡,檐下『露』水凝结,地上雨气蒸发,人间万籁俱寂。/p
枕上墨发交错,玉臂痴缠,一场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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