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伴我3 (2/3)

甘霖忽然想起，方遒一直惦记着母亲去世的事。/p

难不成方遒还真认为，陈乐山一家人要为他母亲的死彻底还债才可以？/p

“什么样的人是恶人？”甘霖问。/p

“做坏事的人，坑害好人的人，统统是恶人，”方遒喃喃道，“包括方曦和在内……”/p

甘霖嗤笑一声：“在你眼里，不会也包括我吧？”/p

方遒没说话。/p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啊方遒，窃钩者诛，”甘霖眯起眼来，“窃国者侯。”/p

方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也瞧甘霖的脸。/p

“富贵险中求？”方遒突然说。/p

“诶，对！”甘霖讲。/p

房间里安静下来了。/p

“梁丘云在家看内外蒙的地图干什么？”/p

“不知道，”方遒道，“陈乐山完蛋了，梁丘云真的会跟着他们亡命天涯？”方遒此刻想了想，“我看，他是想自己遛吧。”/p

“你明天就走吧。”甘霖这时又说。/p

“不。”方遒道。/p

“你还想等什么？”甘霖问，“他们跑的跑，遛的遛，你再在国内呆下去，警察顺着林大的案子找到你怎么办？”/p

“不然呢？”方遒问，“你想让我去国外从此躲一辈子？”/p

“你还想在国内干什么？”甘霖问。/p

“我还想赌。”/p

“你赌什么？”甘霖不耐烦道，“我在澳洲给你找好房子了，弄好身份了，等明年珍姐生产，我们去澳洲陪陪你。”/p

“不用。”方遒说。/p

“方遒！”甘霖恨铁不成钢道，“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p

“我手上有命案……”方遒看他，一再提醒他，“我手上有命案啊哥！”/p

”那又怎么了？“甘霖明知故问道。/p

方遒一双眼瞳深黑，眼仁雪白。反衬得甘霖的眼眸雾似的，被暧昧的灰影笼罩。/p

这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雪后，马场里尽是清洁工人在做除冰清扫工作。这天下午，有贵客上门。马场驯马师傅，杜忘，接到领导电话，从员工宿舍一路出来。他穿了件旧羽绒服，头盔半遮住了他损毁的脸，他的腿一瘸一拐的，吃力走近了马厩。/p

隔着老远，他就听见那位嘉兰贵公子，周子轲的声音，在马厩里。周子轲问艾文涛，最近马场有没有母马生产。/p

“干嘛啊？”艾文涛说，“你想要小马驹儿啊？”/p

“想给阿贞领养一匹小马。”周子轲直截了当道。/p

“那好说啊，你要什么样儿的我找找各地卖家——”/p

“买来就大了，”周子轲道，“不要买的，有母马怀孕你告诉我一声儿。”/p

杜忘拉开围栏，走近他们身后。只听艾文涛说：“怎么想起养小马驹儿来了？”/p

“家里大，”周子轲想了想，“给阿贞找点儿事惦记。”/p

“怎么不要大马啊？大马省心啊。”艾文涛说。/p

“他就喜欢照顾那些小的……”周子轲笑了。/p

周子轲素来不爱说话，但似乎对兄弟聊起汤贞来，他愿意多说两句。杜忘站在后面，听见马蹄声近了，有别的驯马师从马厩里牵出匹马来，而一个人影高高坐在马上。/p

汤贞，穿着浅灰绿『色』的羽绒服，戴着手套、头盔，有些紧张地坐在马上。/p

只有他自己，汤贞低头看周子轲，又看周子轲的朋友，他对周子轲笑了。/p

周子轲也上了马，他和艾文涛骑在后头，看着汤贞慢慢骑在前头。他好像很希望汤贞逐渐适应自己骑马，而他又不放心他的安全。/p

汤贞还不敢骑，只敢由轮换的驯马师在前头牵着缰绳，这么慢慢溜达。/p

从马厩里出来，沿着狭长的步道，走进平时尽是快马的跑马赛道。/p

阳光怡人，汤贞眯了眯眼，他的脸迎着日落的方向。/p

“周子轲对你很好。”/p

走在马旁，牵着缰绳的驯马师傅忽然说，让汤贞一时以为自己听错。/p

那位驯马师的脸挡在头盔的帽檐下面，人坐在马上，低头也看不见。/p

“我们这行都说，懂马的人，他一定是懂人的，”那驯马师声音轻轻的，只有坐在马上的汤贞能听到，“我想他应该是个好人吧。”/p

汤贞脸上的笑容，随着那驯马师说出更多的字眼，逐渐消失在嘴角。/p

他能听出这个声音——尽管这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的。/p

“我知道有人想害他。”那驯马师说。/p

汤贞听到小周正和艾文涛正在后面说话。/p

“今天应该是我最后一天在这里上班了。”驯马师傅杜忘抬起头来。他和汤贞四目相对。/p

方遒也不知道，就他现在这张脸，汤贞能否立刻把他认出来。/p

“我没想到你会『自杀』，”方遒说，“我欠你一个人情，汤贞老师。”/p

汤贞在马上低头瞧着方遒，他完全懵掉了。/p

“我会还你。”方遒说，他笑了，丑陋的嘴角诡异地咧开，瞧着触目惊心。方遒对汤贞轻声道，“这匹马很聪明，又听话，我在这儿带了它很久了，你不用害怕。”说着，方遒忽然凑近到马耳旁。他的手一拍马屁股，汤贞毫无准备，被马儿带着向前突然飞驰出去。/p

这马驮着汤贞，绕着广阔的赛道整整跑了大半圈，近两公里，等汤贞努力攥紧了缰绳，回过头的时候，只有赶过来的小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