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判断题test twenty－five (2/3)

这时候本应该有一声高亢而紧张的尖叫，作为对德拉科的指令的应答。/p

然而并没有，瘦骨嶙峋的家养小精灵站在那里，安静地注视着坐在地上的德拉科，那边上还有它一直恐惧的女巫——它那双硕大如铜铃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p

“你需要治疗师对不对，我应该怎么做？去哪里找治疗师？我是不是应该告诉邓布利多先生？”哈利深呼吸了一口气，糟糕、慌『乱』和愧疚淹没了他，让他不知所措，也让他反常地失去了主见。他紧紧盯着德拉科，试图从德拉科脸上看出任何意味来，然而除了疲倦就是平静。/p

哈利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他的朋友正因为他而遭受痛苦，而他却束手无策然——不过他没机会说更多了。/p

“你只用离开这里——多比。”德拉科又一次强硬地说道，并让自己在哈利眼中看上去平静自然、且状况不算太糟。/p

他后脑隐隐有一根筋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在提醒他，他的父亲可能即将把他曾经的主人伏地魔迎进马尔福庄园。/p

哈利、必须、离开。/p

这回多比一把抓住了哈利的手，不等哈利反应，顺从地消失在房间里。/p

门口大吼大叫的男人也毫无预兆地消失了。/p

德拉科微微仰起头，有一种头晕目眩——哦，没有目眩——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其实并没有让他的痛苦得到舒缓，事实上，德拉科疲惫不堪。冰冰冷冷的墙壁被他的体温和冷汗蹭的又湿又热，除了来自神经与四肢百骸的痛苦，他连『操』控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p

不过他还没忘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p

一个绝对不可能被忽视的家伙。/p

真是糟糕透了，他只想要一个人安静地休息一会儿，而不是这样殚精竭虑地考虑一。德拉科闭上眼，仿佛能听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动，“我以为琉莉小姐还有什么指教？”他的声音太轻了，又沙又哑，但这已经比刚才好太多了。大约是因为疲倦，又或者因为其他的原因，即使是面对无法预测的琉莉，他的口吻也前所未有的平静。/p

“……”琉莉确实还蹲在德拉科面前。/p

她会这么安静绝对出乎德拉科的预料，毕竟就算大部分时间都是德拉科先行挑衅，但这个女巫也不会像个花瓶一样呆在他附近，一言不发——哪怕是之前他瞧见的那个琉莉也不可能这么安分，而她确实总是让他的情绪很糟糕，是的，总是。/p

这大约违背了德拉科的认知常理。/p

德拉科终于将头转向了琉莉，这样做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脖子和肩膀传入中枢神经的一种针刺般的疼痛，他几乎想要绷起全身的肌肉去反抗，但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德拉科克制住了龟缩起身体的冲动，平缓而冷静地将毫无焦点的眼睛对准了琉莉，就像往常一样深沉地撞进那双看不出底细的深眸中去。/p

他当然看不见，但是他感受得到魔力波动。/p

琉莉大概是蹲累了，转而坐在地板上，双臂抱着膝盖，“你要死了。”她轻声地说，嗓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冰冷冷的，奇怪的是，那些曾撞击在房间里的煞气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德拉科想象中的关于他弱小的定论与曾经有过的怒气——这句话并不友好，但是却语气平直得让德拉科想起另一个琉莉。/p

在提到她自己可能被夺取『性』命的时候，她也是这种语气。/p

这种感觉很奇特，仿佛所有的生命的逝去包括他、包括她自己，都是这世间最无关紧要、最无趣、也最无需关心的事。/p

“琉莉小姐的判断未免有些武断。”德拉科强打起精神说——他找到了能够让他说话不停顿的方式，只是沙哑的声线让单词都黏在一起，难以辨别。/p

话虽这么说，德拉科自己也知道他的状况不太好。/p

他的胃部正忙着纠结在一块儿，黑暗中他能更清晰地捕捉到一些糟糕的情绪，不过他正在克服它们，浑身上下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抽搐——德拉科镇定地思考着如果给自己一个昏『迷』咒会不会让自己好受一点。/p

但这没有用，他连抬起魔杖的力气都没有。/p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死了，这种等死的感觉并不好受，那个黑绿『色』的魔咒必然属于一种黑魔法——然而就算是他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让他失明了——他的脑子里没有一点能够解决这个魔法的办法，他和哈利一样束手无策。/p

“……”琉莉在审视他，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而挑起了眉梢。/p

而这么几分钟里，他们又陷入了沉默。/p

就在德拉科认为他能够得到短暂的休憩时，他捕捉到了另一个声音——从楼下传来的，梅林知道他怎么能够这么清晰地捕捉到这一切——他的母亲正在上楼。/p

“琉莉小姐什么时候醒的？”他强制自己保持语气的平静和顺畅。/p

要知道她已经在他床上睡了好几天了。/p

一只手伸到他手心，敲了敲他握着的那个斯莱特林挂坠盒，“你刚来的时候。”琉莉像是对德拉科刻意地搭话毫无察觉，笑眯眯地回答他的问题，“从麻瓜催眠中挣脱出来后，马尔福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了。”/p

“我假设马尔福庄园的住宿条件让琉莉小姐很是满意？”他的这句话里带着些许嘲弄的成分，“竟然让琉莉小姐流连忘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