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判断题test twenty－eigh (2/3)

闭嘴。德拉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释放出一些情绪，而他在用理智掩埋它。/p

“不过用多了发胶以后说不定会秃头的。”女孩笑眯眯的声音顽强地穿破了桎梏。/p

他的呼吸哽在喉咙里。/p

好吧，他确实对这个凶残的疯子产生了微妙的愧疚，是的、是的——该死的愧疚，这种感情在他意识到这个女孩现如今的弱小和自己那些被恐惧与欺软怕硬的本『性』所以驱使的理解之后轻而易举地刺破了裂缝，探出了脑袋。/p

这当然不是他对她产生了哪怕一纳特的好感，而是出于他将她丢进海里，把她淹死了的内疚——事实上，这很奇怪，他其实一直抱着杀死她的念头，至今这个念头也牢不可破地屹立在他的脑海里——但他绝不希望她是这样意外死去的，尤其在过去那些被恐惧支配的时间里，德拉科无时无刻不希望着一场彻底的一对一的决斗，打败她，踩碎她高傲自我的面孔，将那些被玩弄的耻辱都还给她。/p

很幼稚，德拉科并不否认这一点，甚至他的理智完全无法克制内心的这种幼稚渴望。/p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睚眦必报、也善于暂时的蛰伏并寻求一击必杀的机会，在被恐惧支配的时间里他也坚信自己有这个耐心去掌控自己的成长。/p

结果就在刚刚，她被他一不小心弄死了。/p

这简直就是梅林的玩笑。/p

德拉科还是望向了琉莉的脸，那些被海水浸泡过的伤疤看上去糟透了，微微肿起，还有些发紫发红的丑陋纹理。或许会感染，德拉科听见自己的声音。然而琉莉却一点儿都不在意的神情，转回头漫不经心地用手一下一下抓着火焰的顶端。/p

“你看起来很意外。”在柴木噼啪的寂静声响中，德拉科最终低声回应。/p

有什么东西变化了，德拉科清晰地明白这一点。/p

“确实很意外，本以为马尔福先生不打招呼的离去代表着永别。”琉莉对于德拉科那些繁『乱』的思绪一无所知，也并不在意他长久的沉默。/p

德拉科放松了肩膀，给琉莉甩了一个干燥咒。/p

琉莉挑起眉梢，睨了一眼给自己甩干燥咒的德拉科，竟然对德拉科的行为没有半分的反抗。/p

“我也很意外我还会再见到你，琉莉小姐。”德拉科翻翻眼皮，懒洋洋地应答，并相当绅士地用魔法梳理了她糟糕的头发，“梅林知道，这并非我愿。”/p

“真可惜。”琉莉遗憾地说，伸手拂过她的头发，“我还是很乐意再见到马尔福先生的。”/p

德拉科能从琉莉的目光里找到一些他熟悉的血腥。/p

她的样子很狼狈，这无可辩驳。/p

然而德拉科的心底却意外地觉得这样满脸挂彩却心不在焉的琉莉有一种诡异的的美感，那些糟糕的伤疤口子发肿的纹路本应该丑陋地让人不愿再看第二眼，但相比起往日那些笑容漂亮、无可挑剔的样子，她在火光映『射』下的面容叫人惊艳。/p

他明白琉莉那句话的意思——她当然希望再见到他，正如她所说，她一定会把遭遇的一切千百倍地还给德拉科——她在未来也确实做到了。德拉科应该感觉糟糕，因为正是他现在对琉莉的所有作为引致了未来的后果，但他又没那么沮丧，也没有丝毫想要弥补的念头，而事实上，他会对琉莉这样的态度完全来自于琉莉未来的作为。/p

这像是某种怪圈，就在他们两个人之间。/p

“倍感荣幸。”德拉科说，语气嘲弄却没有尖锐的恶意，“希望下一次见到琉莉小姐，琉莉小姐不会这么狼狈。”他停顿了一下，淡眸扫过琉莉，“又或者，这么脆弱地差点丧命。”/p

远离疯子应该是人的本能，不管是出于恐惧还是出于厌恶。/p

德拉科脑子里划过这些，他一直讨厌这个女孩，现在也是。/p

作为一个不稳定却偏偏有着毁坏别人人生的能力的因素，德拉科不可能对她有好感，他传自马尔福家族的本『性』是掌控与荣耀，而这两者都被琉莉玩弄于鼓掌之间。/p

然而有什么变化了，在他明白自己和琉莉之间的那条因为时间的扭曲而联系紧密的纽带；在他发现自己与琉莉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之间出现了诡异的相似点——暂时的蛰伏与迟早有一天期望的报复；在他真正明白自己厌恶的并不是琉莉，而是自我的弱小——他无数次想象过如果遇到这些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任何一个战友，都会比他做得更好——这样的挫败促使他更加厌恶无所顾忌地玩弄人心的琉莉，也更加想要杀死她、摆脱她，或者说，征服她。/p

“马尔福先生放心，我不会再给死神带走我的机会的，一次也不会……”琉莉的声音轻轻的、如若夜风拂过树叶，但却嚣张得让人心悸。/p

在他年幼的时候，德拉科想，真正年幼的时候，他曾与吸引走一切关注力的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处处针锋相对，给他找一切麻烦，甚至为自己第一次向一个人伸出代表友谊的手却被拒绝的事心怀不忿，花了六年的时间去挑衅他，在哈利·波特遭遇糟糕的事的时候就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