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侦探不易做38 (5/6)

她们起哄离开，玛丽却留了下来。/p

在朗伯恩的时候，玛丽不喜欢社交，虽然和原着中的玛丽·班纳特小姐一样酷爱谈钢琴，却也不愿意以此为资本在公共场合炫耀。等到了伦敦后，她更是没什么机会『摸』琴键了，上次坐在钢琴前，还是在艾琳的别墅里呢。/p

玛丽坐了下来，她挺直脊梁，双手落在琴键上，音乐自然而然地在耳畔回想起来。/p

上一次她弹奏的是勃拉姆斯g大调第一小提琴奏鸣曲，也是……福尔摩斯在夜晚曾经为她拉过的曲子。/p

阖了阖眼睛，熟悉的曲调在玛丽的指尖徐徐响起。/p

同样的乐曲，近似的场景，上次玛丽一曲完毕后福尔摩斯出现在门前，玛丽向他提出了合奏的邀请，他同意了，而现在……/p

冥冥之中有种神秘的预感让玛丽禁不住一阵战栗，她若有所感地回过头。/p

歇洛克·福尔摩斯果然在。/p

就像是上次那样，他悄无声息地站在琴房门边，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玛丽停下弹奏之后，歇洛克才迈开了步子。/p

“你来晚了。”玛丽开口。/p

“抱歉。”/p

福尔摩斯已经脱下了大衣，肯定是放在客厅的门廊了。侦探一身白『色』衬衣，外面搭着黑『色』的马甲，瘦削且挺拔。听到玛丽的话语他低了低头：“临走之前雷斯垂德上门，说是有个案子。”/p

“很麻烦？”/p

“还不如他亲自跑一趟更为麻烦，”福尔摩斯讥讽道，“一桩无聊至极的情杀案，他应该登报后再来找我的，明明仅凭报纸上的信息就已足够确认凶手。”/p

言下之意就是，为了一个“十分低级”的案件跑了一整天，在福尔摩斯看来完全就是浪费时间。/p

说完，他走到了琴房一角，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了一把小提琴盒。/p

玛丽心中一动。/p

倒是看得出来福尔摩斯确实和达西是世交之情了，他拿起属于达西先生的小提琴倒是心安理得。福尔摩斯甚至举起琴端详片刻，而后煞有介事地评价道：“琴保养的不错，但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用过了。”/p

玛丽哭笑不得：“莉齐和达西先生又不打算在伦敦常驻。”/p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p

能看得出来他不太喜欢用别人的琴，但饶是如此，福尔摩斯还是试了试音，然后微调了一下弦，摆好架势之后他抬眼看向玛丽：“为什么停下？”/p

玛丽：“……”/p

还不是因为你来了！/p

不过，即便如此，看到歇洛克·福尔摩斯摆好架势，玛丽仍然控制不住勾起了嘴角。/p

——上一次，他同意了玛丽合奏的邀请。/p

乐器这种东西，一旦长时间不碰是会退步的。何况勃拉姆斯的合奏曲并不在玛丽时常练习的范畴之内，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琴键时她甚至有些紧张，担心自己的生疏的记忆会毁掉整首曲子。/p

然而当钢琴声与小提琴声交织成充满爱意的曲调时，一切担忧随之烟消云散。/p

轻盈的钢琴演奏和悠扬的小提琴演奏缠绵纠葛，勃拉姆斯终其一生单恋克拉拉却爱而不得，可他写给心爱女士的曲调却不含任何卑微与哀怆，相反地，曲子里蕴藏着的是无尽的温柔和澎湃的爱。/p

没有什么比音乐更能表达情感的了。/p

玛丽侧了侧头，她抬眼看向立于钢琴一边的福尔摩斯，后者仿佛有所感应般同样睁开眼睛。/p

钢琴的演奏进入了休止部分。/p

她停下来，凝望着仍然在演奏的福尔摩斯，四目相对，片刻过后，福尔摩斯勾起嘴角。/p

小提琴的部分依然在进行着，像是单独的低语，像是默默地倾诉，像是绅士以最认真、最凝重的姿态表达对心上人的爱意，像是……在萧瑟寂寥的小镇晌午，他坐在窗下，当她推开窗子的一刹那，听到的是同样悠扬温柔的口琴演奏。/p

接着钢琴做出了回应。/p

愈发热烈，愈发融合，高高低低的演奏扭转于一处，钢琴的演奏在曲调中并不强硬，它配合着小提琴部分的同时也拥有着自己的步伐和节奏。玛丽很快就不在意技艺生疏与否了，她不是在表演，也不是比赛，歇洛克·福尔摩斯答应了她的邀请也不是因为玛丽的水平是多么精湛。/p

没有什么比音乐更能使两个灵魂找到共鸣了。/p

一曲结束后玛丽仍然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或许是两个人的心跳声。她于琴键前舞蹈的手指停了下来，再回到现实当中时恍若隔世。/p

直至福尔摩斯将小提琴发放回琴盒当中，他盖上盒子时发出的声音，叫玛丽陡然回神。/p

不知怎的，直觉驱使玛丽从钢琴面前站了起来，她目睹着福尔摩斯把小提琴放回柜子里，而后转身。/p

“我听说有不少出版商想要同你签定连载出书的合同。”福尔摩斯突然开启了一个相当现实的话题。/p

“是的。”/p

玛丽点了点头：“霍尔主编帮我筛选了几份，我和他商议一番，决定好了大概合作内容后，决定交给他来同出版商讨论。”/p

“是个明智的决定。”福尔摩斯赞同道。/p

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既没有问玛丽合同的细节，也没有问对方给出的稿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