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选择的权力/林汉 (6/7)

他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神中流露出越来越多的不可思议，“原来你就为了这个？”/p

“不然还能怎么样？”我的脸上浮现出最慷慨无私的笑容，“我只不过是个地球人，与你们相比，生命非常短暂，因为某种机缘巧合，我才认识了你们并且到了这里。既然如此，我必须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不然我这短暂的一生还有什么可供夸耀、值得追忆的？不瞒你说，我谋划这一切已经很久了，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它能实现，直到遇见了你们。所以你得帮我，你必须帮我，你们代表着高等文明，对我们这样的低等生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义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是你亲口说的，再说……”/p

我喋喋不休、滔滔不绝，好像把我之前二十多年没说过的话全部都倒出来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能言善辩口齿伶俐，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p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而且他没有在打断我，一直安静地听着。/p

我停下来，使劲咽下一口唾沫，转头看看周围，“你这里应该没有喝的吧？”/p

他近乎天真地一笑，“你猜对了，确实没有。还要继续吗？”/p

不，我坚定地摇摇头，“已经说得够多了。你会帮我吗？”/p

他凑近我，凑得很近，只见他的两只眼睛烁烁闪亮。/p

“你怎么……”我往后靠了靠。/p

“安静”。/p

你怎么怪怪的？这句话还没能问出口，我就被幽暗的虚拟星空一把拽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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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人！/p

我骤然惊醒，正想坐起来，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悄悄保持着醒来之前的姿势，闭着眼睛仔细听。/p

没错，屋里有人，还不止一个。他们正在轻声交谈，其中一个来回踱着步，另外一个离我很近，应该就站在我头部附近。因为在说话的间隙，我都能感觉得到他在不断观察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但更糟糕的是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他们用的是一种陌生语言。/p

怎么回事？我渐渐反应过来，之前我在星空馆，和那个神秘老人在一起。我们聊了很久，马上就要到关键一刻了……他凑过来，凑的很近，然后说了句什么……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为什么我又在这里呢？是他把我送回来的吗？/p

我一动也不敢动，脊背紧贴着底下的沙发，心咚咚乱跳，忍都忍不住。他们还在断断续续地交谈，用那种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还压低了声音，现在另外一个人也走过来了，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我能想象得到。/p

“艾丝！”我猛地张开眼。/p

没有任何回应，那个熟悉的声音消失了。房间里非常暗，周围一切看上去都是朦朦胧胧的，我想坐起来看看窗外，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试着握紧拳头，手里更像是存在着无形的阻力，怎么都并不拢。/p

梦魇，这一定是梦魇。我停止挣扎，强迫自己放松身体，重新闭上眼。完了，这个动作好像按下了启动键，刚才被暂停的梦境继续播放，两个人站在我身边，又开始不停地说着。/p

“谁？谁在那儿！”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吼一声。/p

那两个人停止交谈，沉默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道：“是我，林汉。”/p

“司令官？”我慢慢睁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幽暗，“我不是在做梦吧？”/p

“不是的”，那个声音回答，“你躺着就好。”/p

为什么？为什么他让我躺着？到底怎么回事？那个老人呢？我不会是在做梦吧？/p

我闭上眼，小心翼翼地捕捉他们的存在，“就你一个人吗？”/p

“还有我，斯洛森⑧。”/p

这个声音和名字听上去都有些熟悉。斯洛森是谁？以前见过他吗？我在脑海里使劲回忆，终于想起来了，海底迷宫，司令官带我去过的那个古怪地方，蓝星排名第五的大学士……全都想起来了。他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来干吗？“克里也在吗？”/p

“没有，他不在这里。”司令官回答。/p

我松了一口气暂时先不管那个老人，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去找过他。“就这样一直躺着吗？”/p

“是的，很快就好了。”/p

“然后呢？”/p

“你不是一直想见到母体吗？待会我们就带你去。”/p

他的声音听上去毋庸置疑。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一阵狂跳，“真的吗？我真的马上就能见到母体了，这是真的吗？”/p

“千真万确。不过还要执行一些程序”，听起来他像是犹豫了一下，“斯洛森，还是你来解释吧。”/p

“出于某种古老的规定，你不能以自己的存在方式去。”/p

又是这种干巴巴地毫无起伏的声音，他们为什么都这样。“不能以自己的存在方式去？什么意思？/p

“你本人不能出现在那里，但你仍然可以看到、听到、感觉到。”/p

“那我该怎么去？”/p

“我会把你的思维与意识抽离出来，暂时储存在另一个物体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