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守卫养马场 上 (1/2)

老王头是马邑养马场内的一名普通到不能普通的马夫，年纪一大把，连胡须都已经斑白，平日里，腰间悬着一个葫芦，嘴里塞着一个发黄的草杆儿，天还未亮便起来伺候马厩里的战马，每天干的同样的事情，早起晚睡，生活平淡得都快淡水鸟来。

养马场有不少的年轻人，按照养马场的规定，每年也仅仅是对外招收几十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青壮来协助马场的师傅们照顾宝贵的战马，而像老王头这般年纪大的还真是独此一家，基本就是鹤立鸡群般，整个养马场，几百号人，年纪最大的，也许不是老王头，不过马夫的行伍中，如他年纪这么一大把的却只有他这一号，也算名人一个。

养马场的马夫们私底下都议论纷纷，大抵便是老王头有背景之类的琐碎闲舌，传到老王头耳中，倒也只是一笑而过，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鲜有焦距，每天例行放养之后，老王头总是一个人独自靠在马场内的松树下，已至深秋，尽管天气仍未严寒，不过那渐冷的寒风倒是令人浑身的鸡皮疙瘩微微绽起。

老王头习惯性地靠在松树下，树叶已经枯黄，偶尔会飘下一两枚细薄的叶子落在老王头的毡帽上，在这个年代，洗好戴毡帽的人并不多，老王头却算一个，遮住了那满头银丝，似乎连人的气质都为之变了许多。

大大的毡帽遮住了老王头的额头，没有人能够看得清，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正在盯着什么。已经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老松树叶子摇摇曳曳随风飘荡。

老王头之外的又一方向，一个孩童模样的人正在拣拾着马粪，彷佛不为这漫天而响的警报声而动，依然沉默地干着自己的事，一块块个头渐渐干枯凝结的马粪被其干净利落地挑飞到篓子里面，他就像是一个拾荒之人，眼里只有马粪。外界的所有，似乎无法影响到他一丝。

养马场的西部马厩，养着一批批雄壮的战马，皆是高大威武的种马，每一匹放到马市。绝对是争相哄抢的宝驹，而如此重要的地方，却没有一人看守，空荡荡的，除了马厩内低头吃草或是挑衅同伴的雄马之外，似乎连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也并非一个人也没有。只是这个人不走寻常路罢了，圈养着雄马的棚厩上面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悠闲地看着云朵，任他警报吹得再有节奏再急迫同样没有一丝要动弹的模样。悠闲悠闲，旁边还放着几个盘子，竟然是各式糕点，倒是好享受。

养马场扬起的一阵阵的尖鸣警报声瞬间响彻了一望无际的草场。正在放养战马的马夫纷纷赶着战马归了厩，万马奔腾的磅礴景象对于这些常年与马打交道的人而言，着实无多大的吸引力。

今日巡逻养马场的一百名并州虎狼早已登上了箭塔，养马场虽然不是军事营寨，却因为里面放养着半数的并州战马而饱受袁尚重视，故而，一些军事用途的设施都很齐全。

那支渐渐露出地平线的骑兵纵马奔腾的骑兵速度异常的快。烟尘滚滚，笙旗招展，人还未至，一股今天煞气便已迎面扑来。

“不好，敌袭。”一员士官打扮的将士凝神望去，待看清旗帜，顿时惊声道。

众多从马场附近赶来的将士和守卫者皆心中微震，这马邑从袁尚入主并州以来便鲜有战事，各诸侯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冒着与并州八万虎狼全线开战的风险突袭养马场，如今，并州虎狼各支主力尽出，没想到，倒是有人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

“铺开第一道防线。”那员士官打扮的将领显然便是今日这支百人巡视队的主心骨，他这命令一下，众人连忙行动起来。

所谓的第一道防线便是拒鹿角铁刺铁球还有狰牙这些专克骑兵的防御物件，那支敌骑已经迅猛而至，众人连忙将高大尖锐的拒鹿角先推出，间儿在拒鹿角之前又狂撒出一堆的尖锐物，这些也仅在瞬息间完成，地上的轰鸣声却已来至。

“啊”

“啊~”

几道惨叫声响起，那员年轻士官连忙望去，四五个将士被箭矢射中鲜血喷溅，敌骑来得很快，众人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射程之内。

“走。”年轻的中士王阳手臂一落，果断下令撤离，如今第一防线不是有三层的拒鹿角，更有琳琅满目的尖锐物洒落满地，敌军清一色骑兵，正好克制马蹄。

王阳带着剩下的将士将那倒霉受了箭伤的战友给抬了回去，养马场大门轰然关紧，虽然不是城池的大厚板门，却也算坚强厚实，高览所部轻骑而动，并没有携带什么攻城器械，想来，这堵门能够坚持一段时间。

“给马场内所有青壮发放兵器，协助守卫。”王阳视线一扫，望着不停涌过来的一批批年轻的马夫，连忙大声下令道。

这些个马夫，多数是十几岁到三十岁不等，年纪不算大，常年与马陪伴，在壮阔的马场生活，不仅心胸都宽敞了许多连人都壮硕了不少，腰大膀圆者还真不少，一把把兵器从库内被抬出，纷纷发给这些马夫，王阳略一思索，最后分出二十名老兵带着这群没有厮杀经验的青壮们协助防守。

高览率众轰鸣间而至，养马场就在眼前，却见他眸子闪过一丝喜悦，手中长枪一挥，冷声道：“进攻。”

“进攻。”身边的令兵连忙吹响进攻的号角，数千精锐轻骑瞬间发起攻势。

“轰~”大地在颤抖，轻骑虽不似重骑兵那般气势恢宏，却也只是相对的，与步卒不起来，数千骑纵马狂奔那般气势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