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一重世界79 (2/3)

能让这九州大陆陷入水深火热的妖孽。/p

老祖的视线仅在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眼，就离开此处。独留下满山寂寥。/p

从那一日起，司浔才真真正正成了孤家寡人。/p

水镜，只是原先就陈设在洞府中的摆设。/p

修习，打坐，这些对普通修炼者来说每日都要进行的功课对司浔来说毫无意义。虽然早已从母亲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那样的一种存在，可这也意味着对于司浔来说修炼成了本能。/p

一种无限趋近于呼吸的本能。/p

他能在睡觉时自然而然的吸收天地精华，也能在散漫的日常中将灵气凝结。/p

福祸所依，老祖只算是他是先天魔体，却未曾算到这孩子同样也是天道之外的存在。/p

就如同作弊般的规避开天道法则，司浔的修行一日千里。/p

老祖临行前那轻蔑的一眼，令司浔想起母亲被收走神识时的痛苦。/p

扭曲狰狞的面孔，怕是疼到了骨子里去。即使早没了肉身束缚，老祖强硬的手段还是让母亲很痛吧？/p

十七岁的少年容色怔怔，独坐在石凳上。/p

那扇水镜，曾是母亲最喜欢的事物。/p

在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空落落的洞府之中，只有那面水镜是母亲让才几岁大的孩子从云霞峰的云峡河中担了水，一点点炼成的。/p

无事时，大多数的光阴母亲都会对着水镜发呆，如他现如今这般。一个人对着一面干巴巴的镜子，不知在想些什么。/p

他回忆起有此推开洞府大门，母亲水袖一摆镜中影影倬倬，年少的少年鬼使神差的学了母亲那日的动作。/p

波光粼粼的镜面，本是由水而生流动不止。此际，竟是宛如铜镜般乍然平滑凝实真真切切成了一面镜子。/p

光影反转将他的面容打在镜面上，少年身不由主摸上了自己面颊。/p

那镜面似是调皮的精灵，刚刚结成的人影只来得及让司浔瞧清是自己，水波一荡就成了另一幅光景。/p

镜中倒影出秦若影子。/p

竖着羊角辫的女孩门牙刚刚脱落，笑成了一朵花。/p

露出的牙洞黑漆漆，却挡不住她明灿的神情。/p

少年自水镜的另一端默默张望。/p

母亲留下水镜，是为了让他看到这少女吗？/p

少时还处在很多事情都懵懂年纪的司浔，默默想着。/p

镜中的小孩是和自己有什么渊源，才会让母亲独独留下这面镜子。/p

司浔生平所要思索的事情又多出一件。/p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无人山中，少年俨然将这个看的极重。他不修炼，便镇日坐在水镜前去看那少女。/p

想要参透母亲意图。/p

水镜中的小孩长了新门牙，个子抽高一些……/p

这些点点滴滴生活中的琐事司浔全都知道。他眼睁睁看着那女孩一天天长大，开始操持家中事物，也眼睁睁看着那女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p

可母亲留下遮面水镜的意图，还是参不透。/p

这样的日子终结在他又一次偷溜下云霞峰去。/p

碰到掌门三子，实属意外。/p

当时的司浔只是想到了这孩子和自己的遭遇有那么一分想象，他们都是没有了母亲。/p

忍不住出言说了一句安慰话。/p

便是这句话，让那武铭成了云霞峰上的首位客人，赶也赶不走。/p

对于自己敏感的身份，司浔心中清楚。/p

自那日后便不再同这位不请自来扰他清明的小子说话。可惜为时已晚，武铭似是知道这位小师叔压根不会害人，心存亲切之意。时不时捎带上些零食和小巧的物件来讨好他。有一日，恰逢他真对着那水镜发呆，武铭便发现了水镜中的秘密。/p

彼时的司浔很奇怪，他像是被人偷走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说不上是种什么感受。只觉得这屋中的武铭，今日看起来格外不顺眼。/p

武铭来的越发频繁，水镜中的女孩从只有他一人知道变成了两个人心知肚明的秘密。往返于云霞峰和武灵峰的武铭，逐渐开始和他讨论起那镜中人。/p

他没答过话，一是不想就那少女和武铭有所谈论，二是他自己也不想和武铭再有任何交集。于是双簧成了独角戏，指着镜中人总是和他念叨不停的武铭，乐此不疲。/p

司浔却索性借着他来开始精修。/p

本是可以一走了之，将这洞府全权交给武铭的司浔只是坐在那块从小坐到大的石凳上，闭目打坐。/p

时光在两人的“和睦”中转眼即逝，眨眼间秋去春来。/p

武灵轩中不受人重视的武铭，显然有在这里久居的打算。/p

司浔使了个法子，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让老祖发现武铭身上的单灵根，这才缓了云霞洞府中多年的热闹。/p

少了武铭，司浔重新打开水镜。/p

即便是很多天没有关注过，他也知道那少女的一举一动。/p

怕是要嫁人了吧？那时候的秦若恰到了年纪，他却在她脸上再找不到儿时那种纯真的笑。/p

许是因为观察这个人实在太久太久，久到她好像已然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司浔头一次对人世间的嫁娶产生了兴趣。/p

偷溜出云霞峰，司浔将自己溺中。/p

翻了无数本书简，只想要真切的定义下嫁娶的含义。可这些册子中，对于夫妻，姻缘统统都是一笔带过，彷如天生那些人就会在一起一般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