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生变故 (3/4)

关天华知道他没必要撒谎，因为这没有意义，所以他越发绝望，也越发疯狂：“你刚才把过脉，对吗？你懂中医是不是？你一定懂中医！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们不是要合作吗？我全都听你的！我全都听你的！集团全给你！我什么都给你！全都给你！”/p

到最后几句话时，已经完全变成了嘶哑的哭喊。莫海听了有些厌烦，但鉴于他是个将死之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挺尸恢复体力。/p

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关天华的哭喊以及怒骂。很快，声音吵醒了其中一位女佣，在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几秒后，这位尽职的女佣便在关天华的要求下，拿来了许多不知名的药，并准备去叫醒其它人。/p

“你想让他们送你去医院？”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莫海这时突然开口说道。/p

关天华并没有回答，因为他正用唯一能动的左手胡乱地往嘴里塞着不知名的药物。但不知是中毒迹象加深还是单纯因为恐惧，他的左手抖得有些厉害。/p

莫海这次没有讥笑他，而是慢慢解释道：“我不会中医，即使大学的时候有机会学，这里也没有药材，更没有时间。我很想救你，但我更加确定我救不了你，也没有人能救你。”/p

关天华听到这，突然愤怒地咆哮道：“这不可能！你救不了，一定有人能救我！”/p

莫海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你中的毒是南非某个食人部落特有的混毒，两种药物单独服用不会产生任何毒素，一旦混合，便会转化为神经毒素，你这会半瘫的症状就是最好的证明。”/p

“那有解药吗？”关天华急忙问道。/p

莫海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是部落防止俘虏逃跑的手段，而在他们那边，俘虏逃跑的下场只有一个。”/p

莫海没有说完，但关天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只要是人又岂会轻易放弃自己生的希望呢？/p

于是，他又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p

莫海笑了笑，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说道：“我父母以前认为我这里有问题。”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所以，他们送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是个好人，对于我来说。他不光证明了我的正常，在之后的时间里还教了我许多有用的知识，说是人生导师都不为过。”/p

“他喜欢周游世界，去过很多地方。这个毒就是他偶然见到的，甚至还偷带了一些回来。”/p

“之前我在密室里闻到一股甜味，现在才发现就是这种混毒的其中一种。我确认你中毒以后，想试着带你离开密室，看能不能减轻你中毒的程度。结果，你仍然没有缓解的迹象，甚至还有些恶化了。”/p

关天华仍然不相信，但只是不相信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所以他激烈辩解道：“我哪里恶化了？！”/p

“你这会呼吸明显加快，瞳孔开始失焦，眼白充血，出汗量增加，明显是血液循环过慢，大脑供氧不足的表现，换个说法，就是你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莫海将他恶化的症状一一道出。/p

这次，关天华没有急于否定，更没有歇斯底里的怒骂，他似乎已经放弃了对生的追求，绝望地迎接死亡。/p

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p

莫海没有看他，也没有出言安慰，因为这没有意义。在他看来，人类就该坦然面对死亡，因为死亡就在那里，不会因为逃避就走远，更不会离开。/p

直到死之前还哭着喊着求着骂着的人在他看来都是逃避现实的人，而对于那种人，莫海从不会浪费一个字。/p

既然明知会死，那就早点做好准备，不管是心理准备，还是什么准备。/p

至于沉默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正在心中重新推演这个局。从关天华中毒的那一刻开始，便象征着他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局的控制。/p

他想不通关天华为什么会中毒，更想不通谁有理由来下毒。/p

但他却知道谁有机会又有能力下毒。/p

有理由的人不一定有机会，有机会的人不一定有理由。这是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问题。/p

关天华在度过了直面死亡的前四阶段后，也开始能正常地思考了。也许是最后一次使用大脑，他的思维异常敏捷，所以，他也想到了有能力但没有理由下毒的那个人。/p

于是，他开始质疑，接着愤怒，然后困惑，最后释然。/p

他再次开口说道：“照顾好她。”/p

“为什么？”莫海不解。/p

一句为什么，问的却是两件事。为什么不追究她的责任，为什么我要帮你照顾她？/p

也许是毒素渐渐侵入心脏，关天华的语速越来越慢，话语越来越短：“三分之二…遗产。”/p

对话的人是莫海，所以他听懂了这句话。“前一个‘为什么’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管。后一个‘为什么’你更不需要问，因为我有三分之二的遗产会留给她。你想抵挡住周家的压力，就一定会帮我照顾好她。”/p

这是关天华想要表达的意思，不需明说，便可意会。/p

莫海点了点头，但他怕关天华不相信，又补充道：“以我的智慧起誓。”/p

关天华笑了笑，这会儿一个笑容对他来说都显得异常吃力，然后他又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小…瞳。”/p

莫海这次不乐意了，加上他已经恢复了体力，便气愤地跳了起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