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同样要赊饭的一流侦探 (1/2)

十八年前，莫海只有七岁，阿哲则是十二岁。/p

虽然年龄与ròu_tǐ上存在差距，但从那时起，早熟的莫海便隐隐有了压制对方的趋势。/p

这一点从称呼上便不难看出，一般遇到年长的玩伴，大多数人都会在末尾用“哥”来称呼，比如“哲哥”之类的。/p

但莫海在与阿哲混熟后，便一直这么叫他。/p

期间，阿哲倒是表达过几次不满，但在幼时便初步形成了强大三观以及缜密逻辑思维的莫海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p

好在人类是一种习惯于习惯的生物，叫久了，自然也就不那么抵触了。/p

当然，从小与莫海相识也不尽是坏事，最起码，莫海会经常带着阿哲跑去找一名中年侦探玩，想必阿哲出色的刑侦能力也是在那时锻炼出来的吧。/p

莫海家境优越，父亲莫清身居军中要职，常年在外。母亲则作为贤内助跟随在父亲左右。/p

独留下莫海与一堆连聊天都不怎么会的佣人相伴，着实无聊。/p

幸运的是，他在一次放学途中，偶遇一位正在路边赊煎饺的中年大叔。/p

大叔穿着一身黑，但也许是因为长期没有清洗的缘故，衣服表面沾染了不少尘土，变得有些发灰。/p

与其衣着极为相称的，还有他的胡子和发型---凌乱、油腻，甚至盖住了眼睛都懒得撩一下。/p

不过此时，他却精神抖擞，仿佛使出了浑身解数般，只为了讨好眼前的肥胖大妈，从而可以求得几个煎饺用以果腹。/p

但不管是花言巧语，还是摇尾乞怜，都无法动摇大妈半分。大叔自觉无望，叹了口气后，走向了下一个小吃摊。/p

同样的谄笑，同样的阿谀奉承，同样的失败，直到太阳由白变红，甚至渐渐向橘红靠拢时，大叔终于放弃了。/p

他拖沓着脚步，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失落，总之他的侧影看起来极为萧索。/p

莫海起初只是好奇，衣食无忧的他不明白对方的难处，自然觉得极为新鲜，但重复的东西看多了终究会腻。/p

莫海也不例外，本想着赶紧回去，但又忽然记起了前不久看过的书中某段---落魄的书生给了更为落魄的乞丐一口饭，从而获得了绝世武功秘籍或是掌握了堪比纵横术的安邦治国之法。/p

莫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快，他的手上便多了十盒散发着香气的小吃。/p

侦探实际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孩子，起初只当他是好事者，没多在意。此时见莫海所作所为后，暗暗思量着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哪个有钱人家的好心少爷？/p

所以，他停下脚步，换他看着莫海在各个小摊贩前流转。不同的是，莫海速度要更快，而大妈大叔们的态度较之先前，更是天壤之别。/p

直到这个小男孩提着满满的食物站到他面前时，他才确定自己的猜测无误。/p

“给我…的？”大叔的嗓音有些沙哑，也许是刚才马屁拍得过于密集。/p

莫海点了点头，道：“但你要拿东西和我交换。”/p

大叔顿时陷入了窘境，而一旁围观的商贩更是起哄嘲笑他要是还有好东西，何至于出来要饭？/p

大叔老脸一红，全然忘了刚才的奴颜婢色，仰着脖子争辩道：“这哪是要饭？我堂堂一流侦探岂会要饭？”/p

“那你倒是还钱啊！”商贩又是一阵哄笑。/p

侦探大叔闻言瞬间服软，赶忙陪笑道：“这…先赊着…先赊着…”/p

商贩们显然已经听腻了这句话，又是一番讥笑后，便心满意足地散开，各忙各的去了。/p

整个过程中，莫海一直冷眼旁观，他没有可怜大叔，帮他争辩，更没有合着商贩一起嘲笑他。/p

他只是等着一切归于平静后，再次问道：“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p

大叔紧张地搓了搓双手，认真地思考了两秒后，说道：“倒是有一间事务所，不过是租的，租金也欠了两个月。”/p

“还有一个手机，山寨的，估计你也不稀罕。”/p

“被褥家具什么的，都是二手市场淘来的，这…”/p

大叔看着莫海，不用想都知道眼前透着一身贵气的少年自然看不上这些。/p

莫海也是这般想法，他皱起眉头，思考了两秒后，突然想起大叔刚才争辩时提到的一个词。/p

“你说…你是个侦探？”莫海问道。/p

“是一流侦探。”大叔突然骄傲地纠正道。/p

“这有区别吗？”/p

“当然。”大叔理所当然地解释道：“一流不同于二流、三流。一流…自然是最厉害的。”/p

“世界第一吗？”莫海有些感兴趣地追问道。/p

大叔闻言尴尬地解释道：“这个…有点难度。”/p

“全国第一？”莫海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问道。/p

“这…也有点难度。”/p

莫海极为失望。/p

大叔见状连忙补充：“但我能保证，本省之内我是最厉害的。”/p

这个回答莫海还算满意，略微思索后，又问道：“侦探…是干什么的。”/p

大叔心想对方还是个孩子，有些话不好明说，便用比较含糊的答案代替道：“寻找真相，维护世界和平。”/p

莫海闻言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他感受到其中的敷衍，而是对于最后六个字不太满意。/p

“维护世界和平”双亲离家便是为了这个目标。/p

所以，莫海不满道：“能不维护和平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