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执念 (2/3)

莫海失望道：“赎罪也是种执念，我也许不该点醒你。”/p

残舌人默然，似是心意已决。/p

莫海叹了口气，转身便走。/p

“你要去哪？”/p

莫海没有回头：“暴食是原罪，原罪便是执念。你领悟的不是暴食，而是你自己的执念，对我来说，这没有参考价值。”/p

竹林里万籁俱寂，但残舌人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p

……/p

森林入口处，野猪群渐渐消失在深山之中。/p

莫海问道：“我很好奇，就算你能用意念沟通，又是如何驱使它们的？”/p

莫饕餮说道：“我答应它们，帮助我，以后便没人会再捕杀它们了。”/p

莫海讥笑了几句，便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p

然后，他又将目光移到熙雯身上。/p

莫海笑道：“你真的忍心？也许缺她一个不会有什么影响。”/p

莫饕餮抚摸着熙雯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但语气却异常坚定：“我早就算过，一个都不能少。”/p

莫海说道：“可你还是不忍心。”/p

“是的。”他看向莫海：“所以这是我与你合作的原因。”/p

莫海没有理他，反而继续问道：“祖宗的遗愿比亲人和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p

莫饕餮解释道：“一切都是祖宗给的，现在也不过是还给他罢了。”/p

莫海认同了这个说法，但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确信我就是‘预言者’？”/p

莫饕餮再次看了眼自己女儿一眼，回道：“因为你不是人。”/p

莫海佯装不满道：“过分了啊。”/p

莫饕餮换了个说法：“你没有感情。”/p

莫海调侃道：“你有感情的话会把平日里朝夕相处的族人全宰了？”/p

莫饕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平静说道：“我做不到你这样，因为我知道…即使是你最爱的人，你也忍心将他她亲手送入地狱。”/p

莫海问道：“这很重要？”/p

莫饕餮看了看身边的熙雯，想起了妻子临死前的模样，郑重说道：“很重要。”/p

莫海思虑良久，最终为表尊敬，他卸下了所有伪装，在他面前呈现出了最本真的自己---一个如尸体般的人/p

他看着他们，莫饕餮不寒而栗，熙雯更是将脸埋在爸爸腰间，低声啜泣。/p

莫海空洞无神的眸子溢出丝丝死寂的气息，他机械地回道：“你说的…很有道理。”/p

莫饕餮闻言，惨然却欣慰地笑了。/p

熙雯看到父亲的笑容放声大哭。/p

但不久之后，一切便都归于沉寂。/p

……/p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与下方的火光相映成辉。/p

阿哲放下手机，说道：“火警很快就到。”/p

莫海点了点头。/p

阿哲见状又问道：“准备怎么说？”/p

莫海平静说道：“杀人狂莫饕餮身份暴露，逃入山中，被我逼入绝境后，放火烧山，不幸身亡。”/p

阿哲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忧地问道：“他真的是凶手吗？”/p

他看着莫海，希望他能给出肯定的答复。/p

莫海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p

阿哲松了口气，说道：“我还是不明白，莫茶为何要帮他？”/p

莫海想起了莫饕餮讲述的那计划，他感到很无聊，遂有气无力地解释道：“莫屠的小儿子重病，莫茶没有医好，死了。”/p

“你也知道中年丧子的人有多疯狂，莫屠将这一切怪到莫茶头上，但又找不到报复他的手段。”/p

“于是，他只能盯上了莫茶的女儿莫幼萱。”/p

“借助某次莫食祭，诱骗她女儿去偷食祭品，而他只要在运送鲜肉的途中，为她提供用于躲藏的空间，事后则可以推脱自己不知此事。”/p

“就这样，族人捉住了她，按照族规，处以‘神隐’。”/p

阿哲点了点头，又想起了某事，但见他未曾提起，便有些犹豫。/p

莫海见状主动说道：“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一切顺其自然就好。”/p

“但…”阿哲不解。/p

莫海打断，念道：“执着如锁，是自囚其中的樊笼。”/p

“若想再进一步，便要放下心中执念，不论是医生，还是武守。”/p

阿哲闻言沉默了许久，他只听懂了少许，但这并不影响他信任对方的判断。/p

既然这些玄妙的道理无法想通，阿哲又开始操心起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解药怎么办？”/p

莫海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莫饕餮都告诉我了。”/p

阿哲问道：“要交给白老爷子吗？”/p

莫海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筹码。”/p

想着以后再也不用对那个老头子低三下气，他便有种说不出的爽快。/p

刚想吹嘘几句，却见阿哲欲言又止，他很快便猜到了其中的缘由，说道：“你好像变了。”/p

阿哲闻言犹豫了一番后，还是说道：“米娅是无辜的。”/p

莫海纠正道：“在这里，活着就是原罪。”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累了吧。”/p

阿哲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p

莫海感叹道：“是啊，我追求自由的同时也毁了你的人生。”/p

阿哲默然。/p

莫海想了想说道：“等这些事结束后，就不要再见了吧。”/p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