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绝情 (1/2)

思想世界的时间流速远慢于现实世界。/p

在白莲眼中，莫海只是在沙发上躺了数秒，便睁开了双眼。/p

他坐起身，看向阿哲，说道：“帮我取一样东西。”/p

“取什么？”/p

“那把匕首。”莫海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应该和当年的卷宗一起封存在警局档案室。”/p

阿哲会意，拿起车钥匙向外走去。/p

白莲见状，不安地问道：“这会找匕首干嘛？外面那么乱，刘队会不会不安全。”/p

莫海看了眼远处升起的火焰与浓烟，斟酌片刻后，道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除了某件事。/p

白莲愣在原地，莫海叹了口气，本想吩咐小棠帮着照看一下，但见她的情绪也极为低落后，便放弃了这一想法。/p

他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只是心情有些烦躁，他离开事务所，想到楼顶透透气。/p

认清了世界的真相后，他已然能操纵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比如说，他不用攀爬楼梯，只需要将天台与卧室的门连通。/p

莫海轻笑一声，心想若不是幻世的自我修正启动，在这样的世界里潇洒一段日子作为告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p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甚至连最后一丝清闲都不会给他留下。/p

莫海看着天台上那道熟悉的背影，看着他迎风舞动的银发，无奈笑道：“我该怎么称呼你？莱克特医生？圣父？还是莫博士？”/p

博士转过身来，慈祥笑道：“不要想着动手，难道那一刀还没让你明白，唯有智慧才是王道吗？”/p

莫海冷笑一声，说道：“果然是你安排的。”/p

博士靠近了几分，莫海没有退让。/p

“从你出生那刻起，我就在编织你的人生，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包括那一刀。”/p

“但这总归是为你好，失去了ròu_tǐ的力量，你便只能锻炼自己的智谋，好弥补这一不足。”/p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p

莫海闻言讥笑道：“我很好奇，你又是如何干涉这个世界的？”/p

博士笑了笑，回答道：“打个响指？”他摇了摇头，“我更喜欢布局。”/p

“回想下你与仲马的相遇，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你收服‘色欲’吗？”/p

莫海皱起了眉头，似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p

博士见状，缓缓解释道：“在你获得‘愤怒’后，心智已然被原罪侵蚀，行为更是渐趋疯狂，而仲马是最完美的原罪持有者。”/p

“让你跟着他学习一阵子，有利于你掌控自身的原罪。”/p

听到这，莫海有些不解。/p

博士似乎预料到了一切，微微一笑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要帮你？”/p

莫海被说中疑惑，遂沉默以待。/p

博士再度一笑，说道：“因为…你是最完美的试验品，而我…很期待你能走到最后一步。”/p

莫海皱了皱眉，似乎很反感他的话。/p

于是，他扯开了话题，问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p

博士笑而不语。/p

莫海走到天台边缘，看着下面愈发混乱的街道，狞笑道：“既然都是假的，那我跳下去也不会死吧。”/p

博士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而是平静说道：“不，你会死。”/p

莫海扬了扬脖子，仿佛叛逆期的少年。/p

“那又如何？”/p

博士看向他，温柔笑道：“那这会成为所有轮回中最荒唐的一世。而你也辜负了他们的心意。”/p

说着，他摸了摸莫海的头，劝道：“不要再犹豫了…孩子…我在那里等着你。”/p

说完，他变化作四散的光芒，仿佛融入水中的一滴墨般，渐渐淡去。/p

……/p

莫海回到事务所的时候，白莲已经在小棠的帮助下理清了世界的真相。/p

见他回来，白莲直接扑了上去，抱着莫海放声痛哭。/p

死亡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但若和白莲所经历的一切比起来，却变得无足轻重，毕竟没有什么事能比从未存在过更令人难以接受了。/p

莫海没有安慰她，而是看了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p

白莲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问道：“什么时间？”/p

莫海没有解释，而是挥了挥手，白莲便像一张落叶般飘到了沙发上。/p

紧接着，他又打了个响指，三人便来到了警局内。/p

也许是一天之内的冲击太多，白莲显然已经有些麻木了，她茫然地看向四周，却发现阿哲握着把匕首，萁坐在墙角。/p

而警局外，则是荷枪实弹的军队，领头的竟是白莲的爷爷。/p

白顶天刚冲进来，便撞见了突然出现的莫海三人。/p

白莲惊道：“爷爷！你在这里干嘛？！”/p

白顶天上前一把抓住白莲，将她护在身后，对着莫海低吼道：“你休想伤害小莲儿。”/p

白莲极为不解，但更多的还是焦急，他抓着白顶天的肩膀，劝道：“爷爷，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们都是假的，只有莫海才能帮我们离开这里！”/p

白顶天闻言怒吼道：“离开？！”/p

“你知道怎么离开吗？！！”/p

“你知道你就是那离开的扇门吗？！！”/p

说到最后，他怒目圆瞪，恨不得当场掏出枪来直接结果了莫海。/p

白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先是愣了数秒，随后干笑道：“爷爷，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是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