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十载幻世如梦 (2/2)

“还记得以前我教导你的第一句规则吗？”他突然问道/p

莫海冷着脸回忆道：“永远不要让敌人知道你在想什么。”/p

博士赞赏地拍了拍手，说道：“所以，你赢不了。而且，这只是原因之一。”他停顿了片刻，又道：“最重要的是，为了获得贪婪，你不得不吞噬他，从那刻开始，我便掌握了幻世的控制权。”/p

“这就是连环死局。”/p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莫海面色惨白，他紧紧攥着一颗棋子，指关节都因此微微发白。/p

博士看着他，眼神从睿智变作了怜悯，他柔声问道：“值得吗？抛弃了一切，重新变回一个人，那种孤独，值得吗？”/p

莫海不愿思考这些，他想了很久后，争辩道：“我要拯救这个世界，那我就必然要成为英雄。”/p

“而英雄的本质，便是要独自一人背负起常人所不能背负的一切。”/p

博士摇了摇头，纠正道：“不，你只是一个自私的人，看着身边的人一一死去，却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为了大义。实际上，大义没有要你去死，所以你才能泰然处之。”/p

“现在，你明白了一切，那能请你为了人类，为了大义，牺牲自己吗？”/p

莫海紧抿着嘴唇，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p

博士也不再继续逼问，而是换回了和善的笑容，轻声说道：“落子吧。”/p

“这是你最后一步了。”/p

莫海嗤笑一声，不甘道：“既然如此，还有必要下完吗？”/p

博士摇了摇头，劝道：“落吧…最起码让他…还有你的人生完整些。”/p

莫海紧咬嘴唇，捏起了人生的最后一子，他试图说服自己，既然输了，那就输得体面些。但心头的不甘却让他的右手怎么也不放下来。/p

手，开始颤抖，最后，他涨红着脸将黑子扔向了博士。/p

博士没有闪躲，黑子击中了他的眉心，然后落在了棋盘上，填上了那最后一个空位。/p

大局，已成。/p

博士微微一笑，轻轻一叹，流下两滴泪水，他不舍地看了莫海最后一眼，呢喃道：“对不起。”/p

随着这句话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莫海化作了光子四散于虚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