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木心像是早就认识,一见到她,就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招呼上。他急切的说:“你们总算来啦!我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简直下一秒就要入黄土啦!”/p
木心安慰他,说:“李院长,您先别急。具体什么情况,您一定要仔仔细细的和我们说清楚。”/p
李院长气都没换,接着说:“好,好!那就有劳你和这位小友了。事不宜迟,我们边走边谈。”说完,他很客气的微笑着看了看我。/p
我们一路走着,听李院长说明问题所在。他说的不是很清晰,我总感觉有非常多的瑕疵,我大体理了理头绪:在前天晚上,有位老太太心脏病突然犯了,被送进医院,主治医师抢救了几个小时,也终以失败收场。老太太的家属非常善解人意,知道医生的本意也是救死扶伤,所以完全没有责怪医生的意思。因为事发突然,家里没有任何准备,家属就在医院交了费用,先把老太太的遗体安顿在医院的太平间内。他们先回去准备准备,然后再把老太太请回去。可问题就出现在了今天上午十点左右,老太太的家属带着亲戚朋友,来医院请老太太的遗体回去,可刚进了太平间,走到遗体前,却发现老太太的双眼不见了!扩眼晴还被插在老太太的眼眶里!这是亵渎遗体的大罪啊,对家属来说也是数之不尽侮辱,医院也因事发突然没能给出合理的解释。老太太的家属非常不乐意,就带着人在医院大闹了一番,最后还是院长报警才算暂告段落。但老太太的儿子、女婿也放出狠话了,要是医院不给出个说法,就算被判个十年八年也要让医院鸡犬不宁。/p
当然,李院长急匆匆的找我们并不是害怕威胁。是他本人对这件事儿也非常自责,医院开了这么多年,做得全是救死扶伤、慈心渡人的善事,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一桩黑事,丢了他自己的颜面事小,影响医院的名誉、给政府抹黑事大啊。这时,我的疑问也跟着来了,这种事儿,不是应该由警察来办吗,怎么还轮到我们了?有点儿蹊跷啊....../p
太平间在医院的地下室,还没进去,我就能听到发电机的噪音,看来这里是医院自己发电的。趁着还没进去,李院长去看守员那儿打招呼,我便问木心:“这算是刑事案件了,应该让警察督办啊,我们在这儿瞎填什么乱?”/p
木心示意我不必多问,又说:“警察的工作是非常幸苦的。当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同时出了问题,警察叔叔应该先帮谁呢?我们一个市区才一所公安局,若是什么事儿都要警察先生忙前忙后,再添个一百号人也不够用啊。谁都有苦处,我们要互相理解嘛。”/p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木心这么一说,我反倒对我们的未来更加担忧起来。敢做挖眼这种事儿的那能是善类吗?搞不好就要动刀动枪的,难怪这妮子要我签了那张文件。这特么的是套路我啊。/p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李院长和一个相当年轻的保安员一路小跑的冲过来,并告诉我们可以进去了。保安员拉开铁门,一股寒风瞬间迎面而来,黑漆漆的太平间就像一张怪物的大嘴,正等着猎物上门。/p
我有股极其强烈的预感,一旦踏过这门槛,迎接我的将是另一种人生....../p
犹犹豫豫,优柔寡断......算了吧。我受够了曾经的怨天忧人。/p
我随着众人的脚步踏进冰冷冷的太平间。一排排置物架整齐有序的排列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制冷机吹出的寒风像是下一秒就要喷出雪花。整个太平间内也没几具尸体,因为绝大多数重症不治的患者,都会在神志还算清醒的时候,要求家属带其回家,不愿将人生最后的时光浪费在死气沉沉的病房里。我们走到中间部分,在第三排的第四个架子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青白青白的死尸。我大致扫视了一下尸体,这个老太太差不多一米六的身高,体态偏瘦弱,表情安详,死神降临之际应该没有经历太大的折磨,只是那空洞洞的双目让我很不舒服,血液凝固在眼球周围的血肉上,还未断裂的神经线像一条没了皮的蚯蚓耷拉在老太太的眼眶上,幸好中午范厨师没弄什么荤腥,不然我真要恶心的吐出来了。/p
木心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遗体,问:“李院长,扩眼器哪去了?”/p
李院长回答:“今天上午被法医取走了。”/p
“哦,这样啊,”木心用手机小心翼翼的拍了张照片“那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p
“当然可以。”李院长很痛快的答应了下。/p
“为什么老人家的其他组织没有遭到任何破坏?如果罪徒以贩卖器官为目的的话,不应该仅仅带走了眼球。”木心神情冷静的问。/p
李院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是呀。如果犯人一趟活计走下来只弄到副眼角膜,就太对不起他费尽心思潜入医院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啦。”/p
的确,在人死后的一段时间内,只要不是什么恶性疾病,身上的部分器官还是可以再次使用的。如果罪犯单纯以眼角膜为目的潜入太平间,还要冒着被捉拿的风险,那就太不值啦。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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