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打 (1/2)

时间过的很快，在乔老汉长吁短叹粮食越来越少，卢琴艳被蹉跎的话越来越少，王昕和乔三壮在家中地位越来越低的时候，乔海藻三岁了。/p

这一年，也就是新华历1961年，乔家村的老人都绝望了。/p

“今年的收成，可怎么办。”/p

家家户户都是类似的事情，乔老汉更加敏感，但凡有一个人做的不对，就开始痛骂。/p

他寻思了很久，烟杆子猛地扔到地上，神色凶狠的往外走。/p

“老头子，你这是去哪里呢？”/p

“别管我。”/p

“你瞧你说的啥话，我哪里能……”/p

“闭嘴。”贼老天不给人好过，家里婆娘一天也是找打，“滚回去想想从哪里能弄来吃的。”/p

老太太不敢说话，悄悄的坐下，拿起来针线摆弄，听到门关上的瞬间，浑身颤抖了下。好半天之后，擦了下眼睛。/p

乔老汉的目的地和其它人相同，都是村长家。/p

村长黑着一张脸，语气很强烈，“都过来做什么？”/p

乔老汉不是那种出众的人，躲在人群的最后等着别人说话。/p

“村长，这日头难过啊，哪里有粮食给大家补点？”/p

大锅饭解散后，每个人都是饿着肚子的。/p

“尽说废话。”村长蹲在门口，翻个白眼，“有的吃你就心满意足吧，你瞅瞅隔壁的王家村，都出去捡东西吃了。”/p

“可是……”/p

“别搁我这里扯淡，都回去寻思怎么能吃好点。”要不是不行，真想撂摊子不干了，“我再说最后一次，别有事没事往我这里跑，能做的我都做了。”/p

跟着人群，乔老汉也是回到了家。/p

看着哪哪儿都不顺眼，无意之中看着孩子们在做什么，火气立马上涨，“败家玩意，干什么呢！”/p

海棠浑身一僵硬，笑容还没有露出来，“爷爷……”/p

脸上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连带着海娜海娟都没有逃过去，三个小姑娘捂着脸同时哭起来。/p

不出声音还好，越哭闹打的越狠。/p

屋里头王昕正愉快的看着乔海松说话，就听到熟悉的哭声，从窗户探头看了一眼，赶紧跑出去。/p

浑身都是发软的，“爹，你别打孩子呀。”/p

这会儿哪顾得上害怕，凭借着一颗慈母的心，硬是挡在孩子的前面，“爹，孩子们都还小呢，不懂事。你有啥事跟我说，别跟她们计较。”/p

海娟一下子躲在她的背后，哭声更加大。/p

暗处，一扇窗户重新合上。/p

“多大了还不懂事，这家里都快没吃的了，还在拿吃的玩。要不是我孙女，我真想活生生打死。”乔老汉也是被气的狠了，万万没想到家里孩子还会那么做。“你们说说，这小米是怎么了，非要扔到地上玩。”/p

王昕知道轻重缓急，心里也跟着着急，“爸，你别生气。”手上拉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长女和次女，用力气往后面拖拽着。/p

哪里想到一个没注意，海娟站出来。/p

“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只是看着在地上，想要捡起来。”/p

乔老汉根本听不进去，“放屁！你看看这家里，除了你们几个哪里还有人，做了错事还不承认，要我看还不如扔出去给狼吃了。”/p

“爸，孩子们没有说过谎。”/p

“呵。”/p

王昕是百口莫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p

“怎么了？”/p

从外面进来的乔三壮亲眼目睹乔老汉和王昕对峙的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爹，怎么了？”/p

先顾不上别的，把孩子媳妇一窝蜂的赶回去房间里面。/p

乔老汉期间一言不发，等着他弄完才准备发作。/p

“老三，你要是觉得你家里占理，你就给我滚出去。”一家之主这种话说的还是轻轻松松，“要不然就给我安安生生的待着。”/p

乔三壮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感觉骨头都有疼痛，“爹，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p

不分青红皂白，乔老汉两个巴掌上去。/p

“这家里多你一个人不多，少你一个人也不少。”乔老汉话说的绝情，“你出去打听打听，这段时间多少都分家了。看在你以前懂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要是再被我发现一次，就给我滚。”/p

“爹，是因为什么？”/p

之前的事情认就认了，这次不能糊涂的被打不是。/p

“回去问问你的好姑娘。”/p

乔三壮抿着嘴离开，心里头是凉飕飕的。/p

回到屋里，乔三壮叫过来最乖的乔海棠，“海棠你说，是怎么回事？”/p

“我们从外面进来看到地上有米，就想捡起来。可是刚好爷进来了，以为是我们丢的。”乔海棠很委屈的解释。/p

站在她一旁的乔海娜也是点头。/p

“我知道了。”/p

乔三壮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又是无妄之灾。/p

当天，他们一家人一口饭都没吃上。/p

王昕坐在床上抹眼泪，“可怎么办呀。”她不吃不要紧，孩子们本来就瘦，这样子怎么得了。“当家的，要不你出去问问爸。”/p

“不行的。”/p

都不用尝试，爸爸心狠，一口唾沫一口钉，不会反悔的。/p

“你说海棠几个……”/p

“别人不相信孩子，你也不相信吗？”/p

乔三壮语重心长的说了句，“你也别哭了，明天早上还有的吃，咱们晚上早点睡觉，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