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恩典 (1/2)

“还有异议吗？”黎曼尔十世向茨里问道。/p

良久，尽是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忍气吞声地低头回道：“儿臣……没有。”/p

“那你们呢？”此番问的是一众贵族和议员们。/p

“臣等没有。”/p

“欧舒尼和海立呢？”/p

被提及的两位皇子不约而同地给出了相同的答案。/p

“臣等无意帝位。”/p

如此，珀涅放虎归山一事算是彻底落实了。/p

再度挥了挥粗壮而又充满力量的手臂，黎曼尔十世满意地看着底下的珀涅，兴致盎然地笑道：“走吧，我很期待你的表现。”/p

——此后一别，再见时或便只是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权利相争。/p

珀涅颔首。/p

但是，他没有立刻转身。/p

“我要带上一个人。”/p

“谁？”黎曼尔十世粗眉挑起，似是兴致更深了几分。/p

“露薇尔·克拉克。”/p

黎曼尔十世显然没有听过这个人名，当在脑海中寻不到与人名相对应的身影时，他示意道：“是何人？站出来看看。”/p

被点名的魔女只好从人群中缓步走出。她的步伐也不显慌乱，只徐徐款步走到了珀涅的身旁，行了一个问候的礼节，动作优雅与贵族无异。/p

“夜安，陛下。露薇尔·克拉克正是小女。”/p

“抬起头看看。”/p

未有推迟，汀雅照做。/p

干净的面容柔和依旧，碧绿色的眼眸也是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她与这位让所有人民、甚至高高在上的贵族们皆畏惧不已的帝王直直对视。/p

魔女的不让不避让黎曼尔十世一怔。/p

双眼微微眯起，他沉声不悦道：“很大胆啊，居然敢直视我。”/p

汀雅笑了，声音温柔和婉如故，她从容不迫地轻声答道：“是您让我抬头的。”/p

她的回答换来了帝王的隐怒。/p

与方才艾伯特侯爵所承受的威压一样，甚至更甚！像是意图将迎着寒风绽放花朵的花杆压弯，黎曼尔十世毫无保留地将力量化作了威势，如山洪水泄一样朝着魔女迎面袭去！/p

汀雅的眉头当即蹙起。/p

不过，她纹丝不动，与黎曼尔十世对视的眼眸没有挪开半分。/p

良久。/p

这一场试探以帝王的叹息作为了终结。/p

一边摇头，黎曼尔十世一边满是遗憾和慨叹地看向了茨里，道：“戈伊倒是比你更幸运。”/p

底下，在黎曼尔十世的话音落下后，他话语中的人则是缓缓开口了。/p

“陛下，我可以携她离开了吗？”/p

他唤他陛下，而非父皇。/p

众人本以为黎曼尔十世会松口，却不料——那位帝王只是挂起了事不关己的笑容，径直拒绝：“不行，我只允许你一人安全无恙地离开皇宫。”/p

“是吗……”/p

珀涅沉吟。/p

但未有出声恳求又或是尝试继续说服。他只是无奈的一声长叹，而后——将他的左手搭在了佩戴于右侧的剑柄之上。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珀涅没有停下他的动作！伴随着‘刷’的一下轻响，那柄长剑出鞘了半截。/p

“若您不允诺让她随我同行的话……即使是杀，我也要杀出一条血路。”/p

金色的眼眸微沉，他俊雅的面容中虽依旧云淡风轻，可其中却没有一星半点开玩笑的意味！/p

——他是认真的。/p

如果黎曼尔十世再度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也许……真的会如言所行！/p

见到珀涅神情中的认真，黎曼尔十世沉下了面容，发出了警告。/p

“戈伊，这个女人会毁了你。”/p

“不，她成就了我。”/p

这一句话或许是刺激了黎曼尔十世，一声冷笑后，他向珀涅抛出了几乎不可拒绝的诱惑。一边手指着魔女，他一边携了笑意说道：“这样吧。只要你能在这里杀了她，我可以答应你除了让你直接继承帝位以外的任何一件事情。”/p

群众惊呼声起！/p

——任何一件事情。这可说是从天而降的极大恩典了！/p

但珀涅却是应得爽快。/p

“不需要。”/p

这三个字恍然没有经过任何思索便脱口而出了。/p

黎曼尔十世皱眉。他未放弃，只忽视了茨里阴郁的视线、再度诱惑道：“再好好考虑看看吧。就算是帝国隐骑的所有权，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杀了这个女人。”/p

“不可能。”这一回，珀涅依旧答得干净利落。/p

一停，视线不经意地在汀雅的身上滑过，他低声笑道：“陛下，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争取。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p

这一瞬间，汀雅兴许成为了在场所有女性最为羡慕的对象。/p

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渴望着帝位的皇子，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他毫不犹疑地放弃了一个帝王的承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财富和军权。他所求所为，仅仅是将她带离这座皇宫而已。/p

人群之中的泰芮丝双眸泛起了泪光。/p

她低吟。/p

“明明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戈伊，你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一步？”/p

黎曼尔十世和珀涅陷入了僵持。/p

两人对视了许久，当那柄已然露出了一半的长剑也许在下一秒就会全然出鞘之际，黎曼尔十世终于妥协了。/p

“罢了罢了！”一脸不想再看到两人的模样，黎曼尔十世一边厌烦地撇开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