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祖母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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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若顺着声音望去，便见一位身穿浅黄色丝绒掐腰小袄，下着一条百褶长摆罗裙的美艳少女挑着眉，斜着眼，一脸的阴阳怪气，正是沈家四小姐——沈梨落。

沈家大小姐沈梨苑乃是大夫人亲生，从小就是老夫人的心尖子。而她的婚事更是经过沈老夫人千挑万选之下，于去年嫁给锦州知府之子朱凌为妻。剩下未出阁的只有大房的沈梨落（排行第四），二房沈梨焉（排行第六）和沈梨若。虽然沈梨落艳名远播，但因其生母身份低微，就算从小被大夫人养在身边，这嫡庶的差距永远是她难以逾越的鸿沟。为了讨的沈老夫人的疼爱以便将来能许配给一个好的人家，二人自然成了对方的眼中钉，上一世二人这种争锋相对，互相讽刺的场面可是随时可见。

沈梨焉横了沈梨落一眼，转过头对着主位上体型微胖，面容慈祥的沈老夫人嫣然一笑，娇憨的说道：“祖母可别听四姐的，您的寿辰焉儿怎么可能忘记呢，一大早焉儿就起身为祖母准备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糯米卷，外加焉儿亲自为你挑选的一尊玉观音像，祝愿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示意冬青将糕点和装有玉观音的盒子呈上去。

沈老夫人一听顿时乐了，对着沈梨焉招了招手，笑道：“还是我的焉儿讨人喜欢，快过来到祖母身边来。”

“祖母您快尝尝，这可是焉儿亲手做的。”沈梨焉盈盈走到老夫人身边，打开食盒端出糕点递到沈老夫人面前道。

“恩，香浓可口，我家焉儿的手艺大有长进啊。”沈老夫人拿起一块糯米卷，轻轻的咬了一口，道。

“多谢祖母夸奖。”沈梨焉一脸的喜色。说完转过头挑衅的看了沈梨落一眼，满脸的鄙视和不屑，顿时沈梨落脸色铁青。

“不过……这一盘糕点用的了多少时间？别当祖母年纪大了好糊弄啊我看啊你这丫头肯定是贪睡起晚了。”沈老沈老夫人伸出食指在沈梨焉的额头上轻点一记，语气中带着亲昵和宠溺。

“哪有啊，祖母，焉儿可是天刚蒙蒙亮就起身开始做了了，不过来的路上遇上了九妹……”沈梨焉扯着沈老夫人的袖子扁着嘴含着不少的委屈。

言下之意就是说因她才耽搁了时间吧，沈梨若心中冷笑。如此一来她无论如何解释都是在为自己推托，再加上她素来不讨祖母欢喜，这个不尊长辈的罪责她就抗定了。

沈梨焉生平最喜欢的就是装委屈可怜博得长辈疼惜外再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上一世她处处忍让，就算心里再不喜也从不分辨，可如今再来一次她沈梨若不会再让她如意了。

感受到老夫人不愉的目光，沈梨若顿时全身一哆嗦，缩了缩头，双手使劲绞着衣角，道：“梨若只是……只是今早起身时才想起昨日才完成的百寿图有几处绣的不够好……没想到刚修改好出门没多久便被六姐从后面叫住……”声音中竟带着哽咽。

装可怜撒娇谁不会？再说这屋子里有的是人想看着沈梨焉倒霉，而她只需要扮好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角色就行了。

果然……

“没想到九丫头还真是心灵手巧啊，这小小年纪就会绣百寿图了。”做在左侧首座的大夫人连忙笑道，“母亲，这可比那芙蓉糯米卷有心意多了。”

“俗话说慢工出细活，想必六妹的确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思在糕点上面，才会从后面叫住九妹。”沈梨落特意加强了后面二字，道：“细细一看，六妹今日的妆容十分美丽，想必耗费了不少时间吧？今日祖母寿宴，倒是会来不少的公子，难怪六姐……”说到这，沈梨落掩嘴轻笑起来。

“你！”沈梨焉一听，腾的一下站起，满脸怒容。

二夫人见自己女儿失态，急忙瞪了沈梨焉一眼，道：“看四姑娘说的，虽说这芙蓉糯米卷比不上百寿图耗费精力，但也是我们六丫头的一番心意，可比不上有些人随便去买几件瓷器就当做寿礼。”

沈梨落脸色一僵，片刻后满脸又堆上了笑容，道：“二伯母说哪里话，祖母过寿，我们这些小辈无论送什么都是一片心意，哪有什么好坏之分，侄女也就随便说说。”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今天可是母亲寿辰，咱们还是让九丫头把她的百寿图拿出来给母亲瞧瞧吧。”大夫人看着沈老夫人的脸色有些不豫，捻了捻袖子说道。

“是啊，九姑娘，还不快去给你祖母拜寿。”一位夫人说道。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发生了变化，沈梨若心中暗笑，瑟缩着从身边留春的手里接过装有百寿图的盒子，战战兢兢的走到厅堂中央，交给沈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轻声的说道：“孙女祝祖母福寿康年。”

“哟，没想到九丫头的字和绣功还真不错，虽说手法还有些稚嫩，可这心意可是最珍贵啊。”大夫人看了张妈妈展开的绣图笑道。

“就是啊，老夫人，奴婢以前硬是没看出来。”张妈妈将绣图递到老夫人面前道。

“恩，不错。”沈老夫人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看着站在厅堂中央低着头、绞着衣角的沈梨若道，“你一大早就起来，还没吃东西吧。就别杵在那里了，找个地方坐下吃点点心。”

“谢祖母。”沈梨若抬起头，一脸的欢喜雀跃，但一对上旁边沈梨焉愤恨的目光，脸上的欢喜瞬间凝固，头又缩了缩，迅速找了个最角落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