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1/1)

回到学校，落小末在楼下彳亍了好一会儿，最终拨通符雪的手机，“雪，我在楼下。”

很快，符雪就轻飘飘地蹦下来，审问似的盯着落小末。

落小末嘴角抽搐，无奈叹气，“找个地方，我慢慢跟你讲吧。”

符雪颔首，两人相挽走在校园路灯的晕黄下，这个时候，这条街道好似被两人预定了一般，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灯光、树木和落叶。还有两个手挽手的朋友。

“我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别说。等我讲完，你再说话好不好？”落小末低头看着脚边脉络清晰的落叶。

“嗯。”

“严子席他哥，叫严离。现在，是我的丈夫。”落小末没有看向符雪，只是望着前方，好像这条路走不到头，“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因为我爷爷和他爷爷的缘故，达成了一份协议，所以我要嫁给他。这件事情严家除了爷爷没有人知道，你也别去问严子席。你大概知道的，我有一个怎么样的爷爷。”

“那……”

落小末点头，“严离对我很好。你也看到了，他很护着我。齐绪是严子席的妈妈，但不是严离的，我想你应该能懂其中的端倪。”

“要是他对你好，就好了。”符雪盈盈一笑，挽着落小末肉肉短短的胳膊，掰过落小末面对她，神情认真，“小末，记住，不管是谁，要是伤害了你，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会尽我之力，好好保护你的。就算你去流浪，也记得拉上我，知道吗？”

毕竟，严家也不是一般的富裕商家，在a市是以说是一言一行都是众多人调转方向的苗头。若是严家对她好，那便是很好的。若是不好，那么她一定会很惨……

“说得我好想会很惨很惨一样……”落小末被符雪无厘头的话个逗笑了，“嗯，如果去乞讨，我就坐等吃的，你去找。”

“想得倒美！”符雪一巴掌拍在落小末额头上。

“呵呵……”落小末捂着额头笑，虽然她打得不疼，但无意识，习惯地去捂了。

“小末，你有心事。”符雪看着落小末一不小心又呆的模样，“你以跟我讲的。”

落小末看着符雪眼里闪着真切的关心，抿嘴沉默。

“难道我不值得你告诉你的心事？”

落小末摇头，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声音很小，“雪，男的都很在乎第一次吗？”

“你和他不会……”符雪这个时候才想起严离是落小末老公这个事实，那么……符雪惊讶地捂住嘴，指着落小末，激动得不能自已。

落小末又气又心塞，摇头。

“不会吧？”符雪数了数手指头，“你们结婚都半年多了，他都没碰你？他是不是不行啊？”

落小末无语地白了符雪一眼，“碰了。是我……”

“所以他算是为你忍了这半年之久？”符雪两眼放光，拍了拍落小末的肩，“真是好男人！”

“雪。”落小末沉默地看了看她，眼观鼻，鼻观心，沉默良久，“他知道我没谈过恋爱，也很珍惜尊重我。是……如果他知道我的第一次已经没有了……他会怎样？”

“没有了就没……”符雪接得很顺口，还没说完便自己愣住了，呆傻状态看向落小末，好像她说了一件很不思议的事情。

“是，我只能说小的时候的事情。”落小末没有看符雪，只是看向别处，“从小听闻同学和朋友说某个男生与我走得很近，我就会下意识保持一定距离。所有的同学都知道，我总是说着我要单身一辈子。严离出现，不在我预计的轨道里。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你知道吗？他每次看着我的眼神，我一面欣喜着，却一面感觉很沉重……”沉重到感觉呼吸都好艰难。

如果按照一般的进程，她也会避开严离。是现在的境况所有展的一切，她都始料未及，包括她爱上他这件事情……

符雪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淡淡的，无喜无悲，好似麻木。她看到的她总是笑着的，很体贴的，善良地为别人着想，却不知道，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着煎熬。她说……小的时候，那她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你、我还有……那个人。”望着符雪震惊疑惑的神情，落小末竟然笑了，笑起来的样子，比她哭还要让人心酸，“除了我们三人，这世上再无人知晓。我原以为，我会带着这个秘密，走进坟墓的。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雪，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符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怕她随意说出的话，会戳破落小末如履薄冰的微笑。她轻轻地拥住落小末，只想在这凉凉的秋夜给她温暖，想给她一个依靠。

落小末没有推开符雪，只是静静地让她抱着，没有哭，没有笑，一直淡淡的神情。抬手轻轻拍着符雪的背，好似她才是安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