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脏得要死 (1/1)

落小末扶着严离回到小屋，很小心地将他放到床上。之前虽然有照顾严离，但她却从来没有喝醉过，一时面对醉醺醺的严离，落小末竟有些手足无措。

还好她记得落江喝醉的时候，何韵是怎样照顾落江的。

“不准你走。”本来昏昏沉沉倒在床上的严离，在落小末准备起身的那一刻突然坐起来紧紧抱住她，好像是在害怕丢失什么宝贵的东西。

感受到后背传来那熟悉的温度，拒周身弥漫着酒气，落小末还是那么依恋。“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不走吗？”语气中带着忐忑，对于干什么，他一点都不想了解，对于他而言，只要落小末不走，那就都好了。

落小末没有说话，从严离怀里站起，就在严离的视线内来来回回。收拾完严离，她将被子给他盖上，还未缩回手，便被严离拉住，“不要走。”

落小末的视线停留在刚为严离包扎的手上，那么大力，他不疼吗？落小末想着，她看着心疼……

看着严离醉得有些模糊的神情，却固执地拉住她。落小末心头一酸，眉头紧锁，静静地坐在床前，眸子里印着严离的俊颜，在脑海中想着他的眉眼，似乎是要将他的一丝一毫全都记住。

感觉到严离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放松，眉宇间散不去不舍，梨涡含着泪，手却快速抽离。

不料她前脚出门，严离下一秒就起床。她拿起包，手刚触碰到门手，背后便响起了严离气急败坏的声音，“落小末！”

落小末闻声惊愕回头，脸色大变，惊呼，“严离！”

只见客厅的落地窗大开，夜风呼啸着向落小末扑来，一下子冻结了她心跳的节律。她看见严离站在窗台，离边缘那么近，稍微一个不留神，他便昏昏欲坠。颤抖的声线完全出卖了她的情绪，“你……回来。”

“你爱我吗？”严离倚坐在栏杆上，望着落小末笑容极致的妖孽。

落小末樱唇翕张，喉咙却如卡住的拉链，最终只能选择沉默。她想说不爱，可是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开口，她也害怕刺激到严离……

见落小末没有说话，严离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陌隅说你爱我，那个白烨也说是。我觉得也是。”

看着严离煞有其事地认真点头，若是平常的落小末，一定白眼过去，一个抹汗。如今却是另一番味道，故作镇定着，“严离，下来吧。”

“那你跟我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明明爱我，却还要离婚！”声音不再那么平淡，好像本以为是平静的湖面，错愕之间才明白，那是暗潮汹涌的大海……

“你别在那里，过来好不好？就当我求求你……”这个问题直击落小末的心脏，呼吸完全乱了节律。一直努力避开像尖刺一样的问题。

他不是没有看到落小末明明显显的心痛，反而，那眼里脸上的苦楚在他这里放大了千万倍，他只是假装没有看见，如果离得近一些，就可以轻而易举看到他紧绷的双鄂和握着栏杆指节泛白的手。“你不告诉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望着落小末瞬间煞白的小脸，严离在脑海里把自己狂揍了一顿，面上却是一脸坚定，“你都敢跳车，难道跳个楼，我还怕？”

话语毕，落小末的眼泪已像断了线的珠子，双肩因为哭泣不住地颤抖，望着严离的一双眼睛泛着泪花迷蒙视线，“我说……你下来。”

严离微微扬起下巴，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落小末抱住头，痛苦得蹲下，声音模糊但还是能听清，没有歇斯底里，透着无尽的悲凉，“这样的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连我自己都觉得反胃，你难道都不会恶心吗？脏得要死！”

看不见她的表情，可只是这声音就已经足够了解她此刻的心情。不知是夜风将他的酒吹醒，还是落小末的话让他清醒，大掌在脸上胡乱一抹，仰头望着深深的夜空，“就为了这个理由？”

严离带着可笑的语气让落小末有些不敢置信地猛然抬起头，就为了这个理由？对于他来讲，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吗？不管如何说，她都无法坦然接受，更何况……到最后还是她将不堪的过去亲口告诉他，毫无保留，包括她的情绪……

“落小末！我爱你，只是爱你，与其他无关。你竟然为了一段过去了的过去，放弃此时还在的我？！我一遍又一遍地想要留下你，你都好不在意，我在你心里的位置究竟低得多可怜？！”严离手指在空中怒控，身体因为情绪的波动太大，失去重心，很完美的后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