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地,眼眶开始发烫。泪水开始打转,眼前的景象顿时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展昭别过脸默默地擦去了在眼眶中凝聚,即将成形的泪水,不想让白玉堂看到。但是展昭却感觉白玉堂沉默地过分了。
回过头,展昭却发现白玉堂早就和自己差不多的模样了。他的眼眶也开始发红,是他一贯强忍着痛苦的模样。
这个时候不能出声。展昭理智地选择了沉默,有些情感,有些感觉是需要他们慢慢处理的。展昭能够感觉到从内心深处传来的属于“展昭”的悲伤,那么白玉堂也应该如此,或许更强烈,毕竟……那是他的哥哥啊。
这满室一箱箱被卢方他们留下的珍宝在他们的眼中都失去了意义,它们远比不上这个“義”字,更比不上那四块灵牌。
在这满室的蓝光下,展昭忽然想,或许这里才是真正的灵堂。祭奠着他们的兄弟之情。
卢方他们离开了陷空岛,他们内心有一部分碎掉了,他们在这个陷空岛埋葬了那一部分,留给“白玉堂”和“展昭”作为陪伴。
“哥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事事考虑着我。”过了好久,白玉堂说话了。声音有点颤抖,展昭能分辨出愧疚,歉意。
这句话是谁说的?白玉堂?亦或是“白玉堂”?两个人都有吧。这么想,展昭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温暖得笼罩着白玉堂,无声息地给他支持。
白玉堂忽然牵住了展昭的手,是那么用力,仿佛想要通过相贴的肌肤将内心的情感传递给展昭。
下一秒,白玉堂就拉着展昭一起跪在了蒲团上。展昭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刻在蒲团上跪得笔直,这一跪,是“他们”应该做的,也是他们应该做的。
跪下后,展昭和白玉堂闭上了眼睛,内在的人转换。
“白玉堂”和“展昭”只觉得千言万语都破碎了,这四块灵位,就像是那四个人,或打闹,或嘲笑,或愤怒,他们把酒言欢,他们无所不谈,他们相约除暴安良……
他们四人,一直都在包容着他们两个人。
不论发生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
二人痛苦地抿着唇,虔诚地俯下身,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他们感觉不到疼,因为血和泪是二人对四位兄长的回报。
三跪九叩,每一个动作他们都倾尽全力。
“玉堂回来了。”
“展昭回来了。”
最后一叩,二人久久地伏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哪怕紧闭双眼,它们都冲破了界限,叫嚣着宣泄,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没能说出口的话,想要说给听的人却不在了。
但是说出这句话,却让他们感觉自己真的回了家。但是家,不是早就被烧毁了吗?
在两人这么想的时候,在两人不远处的墙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缝,然后一道笨重的石门就在两人面前打开了。
难道有什么机关?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膝下的蒲团。二人站了起来,拿开蒲团,果然在蒲团的下方有两个机关,刚才因为两人同时跪下,三跪九叩,这才触动了机关。
这个机关不得不说妙。看看这间石室,这里已经摆放了那么多的财富,不管是谁看了,再疯狂的贪婪都会变成迷乱。
又有谁会想到或许还有其他的密室。又会有谁,会对这里供奉着的四个灵牌感兴趣,两个人同时跪下呢?
这么精巧的构思,在那件密室里又会藏着什么呢?二人朝着那扇石门走去。
石门后,是一间新房——这是“展昭”和“白玉堂”从未想到过的。入目的,是喜悦的红,红色的地毯,墙上那耀眼的“囍”,红烛不知疲倦,没有尽头地燃烧着。
“这……这不可能……”
“展昭”喃喃自语,几乎是破碎的,这件新房究竟是有什么意义,他们二人一看就知道了。
所以“白玉堂”在看到之后就抱紧了“展昭”,“猫儿,是我们的新房。”
这里的每一个摆设,“白玉堂”都有印象。
那时候“展昭”因公离开开封有好一段日子了,归期不定。等得寂寞的“白玉堂”回了陷空岛,自斟自酌,后来嫂子看不下去了就来陪着他喝酒。
原来寂寞是最烈的酒,平日的千杯不醉竟然三杯便有了醉意。那时想着醉了也好,睡着了,也许一醒来那只猫就回来了。
迷迷糊糊地,竟然也和嫂子聊了下来。其实嫂子问了什么,他都迷迷糊糊得说不清楚,酒醒也差不多忘记了。
直到看到这间新房,那一晚的一段对话跳了出来——
“我说玉堂啊,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和展昭成亲该怎么布置?”
那时候他们怎么会谈到这个的呢?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总之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得很开心。
“成亲?哈,我估计那只猫根本就没想过,别说现在了,猫儿估计憋一辈子这两个字都不会出现在他脑子里,我呢,只要能拉着他一起快快活活地过就好了,成亲什么的……”
的确,他追求的是和“展昭”快意人生,成亲,从不是必须。
那时候自己本来该洒脱地说“成亲什么的我又不在乎”,但是也许是醉意侵袭吧,平日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忽然那么明朗清晰,偏偏又沉重得不吐不快,所以那晚他就说了。
“成亲什么的,以前还真的想过……”
不经意间,总会想过的。在所有人的祝贺下,成为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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