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了多久,她生气起来的模样还是那么可爱。
小的时候是气鼓鼓地嘟着粉粉的小嘴巴,两只小胳膊还学着大人的架势环抱在胸前,有模有样地趾高气昂;现在依旧是气鼓鼓的,却是瞪大清亮的黑眸,气势逼人地瞪着他。
谢政远竟然情不自禁地捧住她的脸颊,凑到她嘴边狠狠地吻了她。
像是咬一般地用力,迫不及待地把她吞进腹中,如此便永远都不会再和她奋力。
突来的举动让纪暖飒傻愣愣地挨着,没有反抗,也没有排斥的感觉,即便是这个吻结束,谢政远已眉眼含笑地注视着她,她还没有回过神。
“小傻瓜!”谢政远情难自已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轻轻的,转而便为她把泪水擦拭干净,耐心地解释道,“那会儿其实我的内心很挣扎,我不敢面对你。虽然心中是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看着你,可是我不敢,我怕看到你就会心软,说不出那些话来。”
“真的?”
“嗯,真的。你不知道你走以后,我一个人待在公寓里有多难受。不过那些都是我自作自受,没什么可抱怨的。”
“那后来呢?”纪暖飒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后来强行托我去跟政扬订婚的那天,那会儿你的心情又是什么样的?”
为她擦拭泪水的手顿了一顿,谢政远不想提那天,那天也许似他这辈子最不想面对的一天,也是他等了大半辈子渴望的一天。
到了订婚那一天,纪暖飒已经消失了一个礼拜多了。在那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里,他丢下公司、丢下所有计划,疯狂地找她,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可能的咨询台都找遍问便,依旧没有她的消息。
每个晚上,他都拖着疲惫的身体疲惫的心回家,几乎夜夜不能眠。一闭上眼,看到的就是她,各种各样的她。微笑的,跳跃的,流泪的,哀求的,身披嫁衣的,伤痕累累的……每一个可能的状态,他都能看到。
他以为是做梦,可是睁开眼,黑漆漆一片,又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睡,没有做梦,他看到的是那么真实!
谢家的人看他神态恍惚的样子,表面关心,实则讽刺,包括他的爷爷,谢旌搏,他知道在爷爷心里已经将他定位为为了利益,甚至可以丢弃心中所爱的冷血绝情之人。因为他在不知疲惫地寻找,落在谢家其他人的眼里,他找的不是纪暖飒,而是渴望了多年的股权。
他是活该的!
就在他快要扛不住跨下的时候,可喜孔德明给他送来了好消息。
然而,令人悲伤的是,她看到他的那一瞬,竟然迫不及待地调头就跑,像是避瘟神一样地慌张忙乱,瞬间勾起了埋在心底的记忆,让他想起五年前在警局的时候,她就是怎么恐惧他,害怕他……当时怒不可遏才会想要掐死她,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悔恨,没想到五年后,再次让他感受到了心痛的绝望。
可他还是狠下心,强行把她带回谢家,要她和谢政扬订婚。
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从答应爷爷的安排,假装为了股权而退让,到后来纪暖飒不愿意,捏造出吴彤的来信让她放下最后一丝希望,知难而退,乖乖地接受谢家的安排,以及多天来不分白昼黑夜的寻找……他已经投入了太多,牺牲了太多,到了最后的决胜时刻,他不能让一切的一切徒劳无获。
即便是殊死搏斗,也要义无反顾。
可是,当纪暖飒的泪砸下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痛,宛如被一根根钢针扎入,拔出,再扎入,如此反反复复地折磨,那样的感觉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不能说,无法说,因为那是他的选择,他须得忍受,他是一个男人,没有脸面跟任何人提起。
却不想,今天和她提起了,纪暖飒,他这辈子最早确定下来的那个人,这辈子苦苦等待和追寻的那个人,也是他这辈子伤害最深的那个人。
谢政远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额头,有一种解脱的烦闷。
“包括那天用柳阿姨为借口要你回谢家试穿订婚礼服也是不得不走的一步险棋。”
虽然他很不愿意用“险棋”来形容,因为那样仿佛把她当成了他的一颗棋子,可是……事实确实是这样。
“那天,尤其是试完衣服后,我带你去往政扬的房间,就是为了经过伯父的房间,甚至是我一直沉默不语,让你不得不出声喊我,都是经过掂量再掂量才决定那么做的。”
要知道,拿捏她的情绪比布置下一整盘棋局还要耗费他的心力。
“那要是我不出声,甚至扭头就走呢?”
“你不会。”谢政远莞尔,坚定的眸光中透着自信,加重了揽在她肩上的力道,“因为我已经拿出了柳阿姨做诱饵,还始终不跟你说一句话,当你看到我带着你去的是政扬的房间,而不是我的房间时,你一定会惊讶。就算你不出声喊我,也会飞快地追上我。总之,不管哪一种,都会有大动静,会让伯父起疑。”
后来谢鹏的自首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
恰巧是因为那天在谢政扬的房门外听到了他们提起“柳羽灵”,他才会动了心思,寻找机会要把柳羽灵从先前的那家精神病院转移出来。可惜他如此做正中谢政远的下怀。
那天他刻意没把门锁上,就是为了能让门外的谢鹏听清楚他们说的正是“柳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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