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知道,聂梓岚是一个记仇的人。记仇,也记恩,所以他才会忘不掉纪暖飒,忘不掉她对他的好,为她付出的一切。
谢政远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他绕过了聂梓岚,来到纪暖飒头边,微微弯下腰,满眼心疼地凝视着她。
“暖。”他低唤,发出这个音节,他的心都在发疼。
“谢政远,你还没有回答我!”聂梓岚却紧追不舍,转过身揪住谢政远的手臂,妄图扳正他的身体。
谢政远默不作声地扬了扬胳膊,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他。
“谢政远!”
“你如果还想让暖姑娘好好休息,就不要在病房里大喊大叫!”王恋瑾低吼道。
聂梓岚憋住一口气,因为不甘心,太阳穴两边青筋绽出,还一跳一跳的。
谢政扬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聂梓岚,也许换做以前,爷爷不可能这么做,谢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默许你的所作所为。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谢家变故如此之大,谢家的每一个人心态都会改变,爷爷也一样。当初,是伯父对不起你和你的妈妈,二十多年后你回来讨债,在爷爷看来那就是宿命,你想要的,谢家弥补给你。经纪公司随便你打理,就算最后倒了,也是你的事情,跟谢家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当做这是谢家的仁慈,但也可以当做这是谢家的冷酷。谢家默许你对经纪公司动手脚,也相当于默许了你和谢家脱离所有关系!”
“呵呵呵……”聂梓岚苦笑着摇头,不知是不相信谢政扬所说的,还是不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
好像上天在同他开玩笑,在他狠下心来的时候,向他展现了他一直渴望却从来没有得到的仁慈的一面。
太闷了,聂梓岚深深地呼吸,越是用力却越感觉胸口被什么压着,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无法呼吸,他踉跄地撞开了椅子,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聂梓岚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王恋瑾无奈地叹息,也准备离开病房的时候,就听到谢政远沉冷地问:“请你告诉我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恋瑾猛地顿住了步伐,迟缓转过身,看向谢政扬,用眼神跟他求救。
然而,谢政扬也只是无奈地冲她摇了摇头,在这件事上,不,在有关纪暖飒的任何一件事上,他都无能为力,永远拗不过他这个倔强的哥哥。
王恋瑾看向了沉睡中的纪暖飒,在心底哀叹一声,迟疑着道:“虽然我一直都在怀疑当年的车祸真正肇事者并不是她,可我没有证据,她也从不承认,直到那天她从加州回来,我去她姐夫家找她,无意间听到了她和聂梓岚的争执,才知道了一切。”
“后来,她搬回了原来的家,聂梓岚也去找过她,希望能够挽回曾经的感情。我警告过聂梓岚,如果他再来纠缠暖姑娘,我就会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用法律来阻隔他骚扰暖姑娘。”
“你一直不肯说,是因为她不让你说?”谢政远俯视着纪暖飒的脸,声线微颤。
王恋瑾怔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她”是指纪暖飒。可是她该怎么说明?总不能肯定地告诉他“是”?!
“二少,其实暖……”
“我知道,”谢政远却截住了她的话,注视着纪暖飒自顾自地说,“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也能理解,只是,我不想接受。”
“二少,请你一定不要怪暖姑娘……”王恋瑾焦急地上前,刚到床尾就被谢政扬拦住。
“让我哥和三丫头单独待一会儿吧。”
纵然有一肚子的话想替纪暖飒告诉谢正燕,王恋瑾还是又硬生生地咽下了,她跟着谢政扬一起离开了病房。
门轻轻地合上,房间里灯光再亮也照不明窗外漆黑的夜色。
谢政远拉来椅子缓慢地坐下,执起纪暖飒的右手,怜惜地拉到唇边呵气暖和她冰凉的手指。
“冷吗?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冷吧?”他轻轻地问,犹如自言自语,“真是傻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应该伤害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练这个道理都不懂?”
纪暖飒躺在病床上,一无所知。
“傻瓜,过去的都过去了,等你醒来,把身体调养好了,我们就结婚吧。你还不知道,柳阿姨和我爷爷、妈妈都提到了结婚的事,还说让我们一结婚,就抓紧时间先生个大胖小子给他老人家抱。我知道他们不仅仅是想要添丁之喜,就像柳阿姨说的那样,我已经老大不小,该成家了。可是我觉得你还小,还像一个孩子需要人照顾,短时间内又怎么能转换身份当一个妈妈,是不是?你快醒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尊重你的意思……”
他唇沿弥漫着清浅的微笑,幽深的眸子却流出泪,一行行晶莹的泪珠从眼眶跌出。
模糊的视线中,那些印在纪暖飒脖颈间的红痕却怎么都模糊不了,反而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底,就像是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怎么都躲不掉,抹不掉。
走道内,王恋瑾和谢政扬并排走着,深夜的医院过分的安静,静得连轮椅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到。
王恋瑾满腹心事,哪怕谢政扬就在身边,她也没想过要主动为他推轮椅,或者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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