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顾 (1/2)

涛声隆隆，马车辚辚，车队毫无生气地行驶在西部国境大道上，在他们的左手边是了无止境的荒野，他们的右手边则是宽广得看不到边际的热海，阵阵热风刮过，所有人都昏昏欲睡。

长耳莫普提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有节奏地在马车窗框上敲击。他再次在海加尔城铩羽，没有一个家族愿意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为了几个来自边陲小镇的小人物伸出援助之手，哪怕他以圣熊的名义出面，也无济于事。圣熊已经死了，如同倒下的丰碑，曾经的煊赫与荣耀，也换不回如今一双温暖的手。

下一站安达城，估计也会得到差不多的结果吧，对于冷脸和后脑勺，莫普提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不后悔接受科斯塔最后交付的任务，哪怕付出再多的汗水和努力。

在他离开幽冥山前的最后一天，圣熊科斯塔和他做了一次深入的交谈。虽然事情已过去许久，但莫普提依然记得那天圣熊的面色是如何的严肃与沉重。

“我的老朋友，”科斯塔望着胖子说，“这次的任务怕是很难完成了。”

莫普提大吃一惊，“啊，怎么会？”

“原初之城的老爷们送来几只菜鸟，就让我去刺杀母神，呵呵，当我是傻瓜吗？”

“那就拒绝他们！”

科斯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本来我也是准备找个理由推脱掉，可是没想到在这些菜鸟里有一个对我、对我曾经的国家和种族非常重要的人，无论如何，我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那个阿尔·德·弗雷德？”

科斯塔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亡灵想要刺杀母神本无可厚非，可是一旦其中牵涉了太多的利益纠结，整桩事情就变得异常复杂。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巴尼欧代表了军方势力，梅楚大公子是执政官的意志……”

“那蝰蛇丽莎呢？”长耳焦急地问道，在所有人中，只有她的背景莫普提无法看透，按理说一个杀手组织可以为任何金主卖命。

圣熊微笑着说：“如果我告诉你沃城是大议长居伊·肖恩阁下的封城，你就不会有任何疑惑了吧。”

“那黎明镇的五人……”

“嗯，这五人的背景最为复杂，”科斯塔习惯性捏着下巴说，“在他们的背后隐约有教派和血族萨霸特的影子。”

圣熊说：“不管怎样，所有的势力就像是一只只闻风而动的尸鸟，哪里有血腥或腐肉，他们就会急不可耐一拥而上，目的不外乎两个：抢到美食或杀死竞争对手。”

“而我，”科斯塔继续说道，“就是他们的利益调节器，为他们找到一个最妥善和合理的平衡点。我在，一切无事，我若不在，恐怕来自边境小城镇的那几位会吃亏。”

“需要我做些什么？”莫普提诚挚地问道。

谈话的气氛有些压抑，科斯塔故作轻松地说：“假如我没法从利齿草原回来，拜托帮我看顾一下他们吧……”

马车内的莫普提自嘲地笑了笑，看顾他们一下，这家伙说的轻松，结果拍拍屁股上天堂去了，留下苦命的自己到处奔走疾呼。

“啪！”一块石头准确地命中了马车的窗户，石粉透过格栅溅了莫普提一身，胖子利落地趴在车厢地板上。

两名与马车伴行的雇佣骑士拔出长剑拍马冲了出去，莫普提隐隐听到呼喊声和求饶声。

过了片刻，骑士们缓缓地返回，敲了敲车窗，“东家，是几个流民，我们杀掉了两个，抓了一个活的。”

胖子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拍去衣服上的石粉，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他看见雇佣骑士骑在眠马上松松垮垮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一名衣衫褴褛的僵尸女子跪在马车旁，低头抽泣着。

莫普提捏着女人的下巴把她的脸托了起来，不可否认，她长的还不错，泪水冲开了脸上的污迹，可以看到还算细滑的皮肤。

“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车队？”长耳松开手冷冷地问道。

女人哭得更厉害了，“你们这群侩子手、疯子，你们不知道海加尔的规矩吗？”

莫普提转头望向雇佣骑士，“什么规矩？”

一个骑士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好像有个什么破规矩是流民向车队扔石头，车队要打赏铜板以求一路平安。”

莫普提拍着高昂的额头叹道：“我们这些愚蠢的外乡人。”

“东家，现在怎么办？”那个骑士问道，“事先声明啊，我可不会杀孕妇的。”

“孕妇！”莫普提让女人站起来，看着她肥厚的臀部、微隆的小腹和鼓胀的如同两个超级大木瓜的胸部，他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痛了。

“那孩子的父亲？”胖子试探地问道。

“比利和杰瑞都被你们杀了……”

莫普提彻底石化了，“比利和杰瑞都……都是孩子的父亲？”

那个骑士在一旁解释道：“在流民中，共妻的现象非常普遍。”

莫普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杀杀人就把人家的两个丈夫都给干掉了。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已经止住了哭泣，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安吉儿。”

“安吉儿，好名字……”莫普提尴尬地问道，“你有什么去处吗？”

“没有去处。”

“要不我给你一笔钱，你去投靠亲戚？”

“没有亲戚。”

“五神在上，那怎么办？”莫普提手足无措地说。

安吉儿的眼内一瞬间恢复了神采，“大人，我看您也是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