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绥靖 (1/2)

古尔夫伏在草丛中，对趴在身边的博格斯和桫农比划了个手势，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十多名骷髅族斥候正围坐在一起咔嗒咔嗒说着些什么，上下颌相碰撞的声音一声不落地传进了博格斯的耳孔之内。

“再巡查完这圈就回营睡觉去，他嗒嗒地，快把老子累死了。”一名骷髅斥候说，看他的模样像是这支小队伍的队长。

“是啊，”另一名骷髅兵接口说，“每天都要兜个十几圈，一个黎明镇的土鳖都见不到。”

“我猜他们一定是知道咱们东部军团第五大队要来，早吓得缩在壳里不敢出来啦！”

“打又不打，杀又不杀，咱们军队就这么隔着老远守着，实在不明白上面是怎么想的。”

斥候队长教育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能明白呢，这叫做施压。施压懂不？就是给那帮土鳖施加压力，看他们还敢喊自治不。”

……

博格斯向古尔夫比了个没有问题的手势，血狼人点了点头，仰头向天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嗷叫，登时五十多名黎明镇城卫队的士兵从各自的隐藏点冲了出去，架起长矛或长剑将那十多名骷髅斥候团团围住。

古尔夫、博格斯和桫农缓缓地走了出去，博格斯用骷髅语喊道：“盔甲、武器、坐骑，我们通通都要，谁敢反抗立斩不饶。”

斥候队长示意躁动的手下稍安勿躁，强作镇静说：“嗒嗒地，你们连老子也敢抢，知道老子们是谁吗？”

“呵呵，”古尔夫听完博格斯的翻译后说，“不巧我还真知道你们是谁，不就是东部军团的吗，我还和你们的司令官琼·福台交过几次手呢，那个老狐狸。”

斥候队长忽然想起些什么，他指着古尔夫不敢相信地说：“你……你就是那……那个血狼人……”

古尔夫微微一笑，露出他洁白而闪亮的尖牙说道：“对，我们就是你们说的那些黎明镇的土鳖。”

四分之一个沙漏过后，城卫队迅速撤离，只留下十几个被扒得光光的骷髅兵像一串蚂蚱一样被绑在一起，无语地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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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镇，又是黎明镇，纳西拉站在出访队伍的最前端，望着那饱经战火的城墙，沧桑而斑驳，突然觉得黎明镇人与这城墙是多么的相似啊，都是那么的死硬且不肯屈服，无论是面对外部入侵，还是内部的压迫，从来不曾低下他们倔强的头颅。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对于他们这些久居庙堂之上的人来说，幸或不幸，还真的很难说。

在城门的前面，萨巴鲁祭司与他的镇民和士兵们面无表情地迎接着五神教总主教的到来，城头上，灰色的旗帜正在猎猎飘扬。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总主教微笑着走了过去，“希望这次能有一个愉快的结果。”

萨巴鲁靠在鲁迪的怀里，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谈谈看吧，谈妥了一起喝酒，谈不妥的话，该打就打，该杀就杀。”

“你又说笑了……”

“谁和你开玩笑，”伏都祭司板着脸说，“就在前几天，在亡灵的土地上，无数的伏都信徒遭到血腥屠杀，对此，我想教宗大人该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吧。”

纳西拉神色有些尴尬，“我很抱歉，这件事情的确在我的掌控之外。据我了解，伏都信徒对当前的税收政策不是很满意，发生了武装暴动……”

萨巴鲁打断了他的话，“一派胡言！你们给予五神教徒减免一半的人头税，却收取伏都教徒高于之前十倍的赋税，这样的狗屁政策，把人逼得没有半点活路，如果是我也会揭竿而起的。”

“这事我真的不太清楚，我也是在赶赴黎明镇的半路上听说的。”纳西拉用他的橡木假腿点了点地面，“我们不会是站在这里把所有事情都谈完吧？”

对于他的这位老朋友，萨巴鲁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在他的身上有一种魔力，能让暴怒的人变平静，让浮躁的人变沉稳，让伤心的人得到慰藉，这大概也是他能成为亡灵第一大教的掌舵人的不二秘诀吧。

他们来到镇公委，这幢三层的石木建筑刚经历了上次的事件，还在修缮之中，不过并不妨碍对会客大厅的使用。隔着一张巨大的长桌，双方摆开了架势，似乎预示着一场激烈和艰苦的鏖战即将开始。

黎明镇这边以萨巴鲁祭司为代表，古尔夫、鲁迪及齐娅大妈等陪同人员参与会议，而五神教这边则是以总主教纳西拉为首，四大主教及政府官员为辅的豪华阵容。

纳西拉照例将他的黄金法杖放在桌上，杖头直指萨巴鲁，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好啦，现在才有点会谈的样子嘛。”

“好，那你说说看。”萨巴鲁也镇静自若地在桌上的架子上说。

总主教干咳了两声，“对于阿尔遇害一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在我们的国家里，总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自以为自己的血统要比别人高贵许多，并依此作为打击和迫害他人的理由和动机。他们却不知道，在五神的眼里，其实不论谁，无论高低贵贱，都是平等的，是神的孩子。”

齐娅大妈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骂道：“多好的一个孩子，又漂亮又体贴，说没就没了，你们这些混蛋倒好，一句抱歉就结束了？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萨巴鲁皱着眉头任由齐娅大妈无所顾忌地发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