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济水 (1/2)

济水城作为亡灵共和国的第一大河港城市，有着重要的战略和经济地位。这里汇聚了来自全国的物资和各类人才。

商业的极度发达，也变相滋长了一些与其相配套的行业的蓬勃发展。在济水城的街头，你不必为身边向你发出挑逗的表情或是暗示的女郎感到受宠若惊，纵然她刚刚向你抛了一个火辣辣的媚眼或是无比香甜的飞吻，在厚厚的廉价脂粉覆盖下的脸蛋和用亚麻布层层紧缚的腰肢会告诉你，她也许可以做的你外祖母了；同时，遍街游走的蛇鼠也不会提醒你要注意安全，一个小小的摩擦或是轻轻的碰撞，你的钱袋就改变了主人。

当然，只要你有那金灿灿响叮叮的宝贝，你就是济水城最最欢迎也最最高贵的客人，美食、豪宅、美女……你能想到的，济水城都能满足你的需求，哪怕你想要一枝翡翠领圣树的树枝、一颗利齿草原狼人的牙齿或是一根丧乱之地的步行龙龙骨的话，会有众多的商人像嗅到了陈腐气味的尸鸟一样踏破你的门槛，争先恐后地献上宝物——不过真假另说。

有吟游诗人弹奏着竖琴高声歌颂着“神王河上的明珠”，就有贫民窟里的丧尸族人恶狠狠地咒骂着这个“该死的城市”；有高官显贵高举着金色的酒杯祝福“我们最伟大的城市”，就有监狱里蒙受冤屈的罪犯从他干涸的嘴里吐出的带血的唾沫诅咒“去他嗒嗒地地狱”。

这就是济水城，爱他或是恨他，都送他去济水城吧。

阿尔、海伦娜和莉莉下船后，拒绝了身边蜂拥着招揽生意的车行或是客栈的伙计，在北城区随便找了一家名叫“水手之家”的中档的客栈住了下来。海伦娜和莉莉住一间，阿尔单独住一间。简单地梳洗去除旅途的灰尘和疲惫后，他们一起走到楼下的酒店准备吃点什么。

酒店内已经坐了十多个僵尸族和骷髅族人，穿着随意，举止粗豪，看样子都是水手或与之相关行业的人，他们边吃边喝，大声地说笑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吟游诗人在他们之间穿梭，期望能有一两个好心人舍得花几个铜子听他弹奏一曲他精心编写的诗歌，可惜那些大老粗们才不懂得什么是文学和音乐呢，他们宁愿把钱大把大把地花在吃喝享乐上，也不愿施舍给这个初来乍到的流浪者。

“你们知道吗？”一个水手大口喝着大耳蝠血酒，再大面积喷着唾沫星子说，“辛迪亚五兄弟栽了，哈哈，这五个家伙也有这么一天。”

酒店内响起一片惊诧之声，另一个瘦小的水手不可置信地说：“不要开玩笑了，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骗你们干啥，我好汉布洛迪啥时候骗过人？”

“有一次你被布店的小寡妇半夜赶出门，你却说要起来给马喂夜草，可是你这个整天在水上漂的家伙什么时候养过马啊，恐怕是因为小寡妇的小黑马没有喂饱吧。”

水手们哄堂大笑起来，这个有些隐晦意味的玩笑非常对他们的胃口，他们爱死这样的调调了。

好汉布洛迪涨红了脸，强自辩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正好今天我们的货船有一批货要送过来，在瓜港和济水城的半道上，瞭望手发现他们几个半死不活的地在水里漂着，水流湍急，他们根本靠不了岸，还是我亲手把这几个脱得像没鳞的鱼的家伙捞上来的呢，不然他们真的需要游到济水城了。”

又是一片吸气声，水手们来了兴趣，“谁这么厉害，敢把辛迪亚五兄弟扔进河里？”

“辛迪亚五兄弟这会可撞到铁板上了，说起这个人，也算是大名鼎鼎了，阿尔·德·弗雷德，你们听说过没？”

瘦小的水手沉吟道：“就是那个狼族的克星，三色的杂种……”他的语气里既有蔑视，又有佩服，非常复杂的感觉。

好汉布洛迪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

酒店内一片沉寂，仿佛喜好喧闹的水手们一下子都丢了舌头。

“说起阿尔·德·弗雷德，也算是一个英雄人物，”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吟游诗人轻声地说道，“我倒是听说过关于他的一个小故事，不知道各位是否有兴趣？”

壮汉布洛迪唰地甩了三个铜灵在桌上，“唱来听听。”

吟游诗人慢慢地走了过来，伸手在桌上摸索了半天才将那三个铜灵收齐，人们这才发现他原来是个瞎子。

吟游诗人席地而坐，将竖琴在大腿上架好，便弹奏了起来。他的琴技并不高超，手指在弦位的变换上也不是特别灵巧，可是水手们还是被深深吸引，非常难得地安静听着。

他的嗓音高亢嘹亮，一开口就震住了所有人，“世间大梦，千年方醒，生死流转，传奇自此开始……”

他吟唱的是一个叫做尸鹫团的雇佣军团从无到有，从兴盛到覆灭的故事，在涉及阿尔的故事段落中，他非常公允地阐述了事件的始末因果，并未添加任何或褒或贬的评论。

一曲弹罢，水手们轰然叫好，而从吟游诗人干瘪萎缩的眼睛里却流下了两滴浊泪。

“是黑瞳达里昂。”海伦娜轻声说道。

阿尔叹了一口气，“给他点钱吧。”

黑瞳达里昂摸索着站了起来，向水手们鞠躬致谢，一个幼稚的小女孩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了起来，“我的兄弟叔叔说你唱的很好，这个给你。”

一枚微温的钱币塞到了他的手里，他使劲攥了一下，居然是一枚金灵，他有些惶恐地说：“技艺不佳，当不得这么重的赏赐的，谢谢你那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