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心难测（1） (2/2)

“那贱人！”宛琳提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次没能收拾她，下回有她好受的。入宫的时候，她竟敢用贵人的身份来压我，真不知有什么好了不起的。还有那个春贵人，若不是因为皇上要晋封我，她能沾着这光吗？”

芬芳劝道：“可是春贵人与莹嫔娘娘交好，莹嫔娘娘又和皇贵妃情同姐妹，小主还是暂时不要招惹她的好。”

“这个我知道。”宛琳眯了眯眼，“来日方长，我就不信她还能越过我。记着，回了承乾宫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平时怎么循规蹈矩的，就还是照旧，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

宛琳满意地笑了一下，晚风吹起，主仆二人不禁加快了脚步，逐渐融入了深沉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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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沈二人被贬为答应一事，在后宫倒是为婼宸立了不小的威信。从前还有人敢在私底下龃龉两句，但此事之后，后宫众人对婼宸无一不信服，一时之间，是非八卦也少了许多。景仁宫更是门庭若市，除了晨昏定省，每日前来攀关系的答应也多了不少。

相对应的，是诚妃所住的翊坤宫。从前翊坤宫里往来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就连一向追随她的梁蕊儿，也不再去了。

真是不可不叹一句，后宫之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此事你可算是长脸了，如今后宫你说的话，大伙儿莫不敢不从。”琳琅总爱拿此事揶揄婼宸。

“姐姐又来打趣我。”婼宸陪着嘉荣来承乾宫学规矩，趁着她跟教习嬷嬷在院中学习规行矩步的时候，便和琳琅谈笑两句。

琳琅笑道：“我可不是打趣你，如今你的威名，在后宫都已经传遍了。”

婼宸嗔了她一眼，举目望了望宛琳住的那间屋子：“对了，这几日姐姐观察信贵人，可有什么发现？”

琳琅耸耸肩：“还真发现什么。方、沈二人搬去颐和轩的那日，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就回屋了，当时那阵仗，她也没敢多问。之后我瞧她日子还是照样那么过，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不妥之处呢？”婼宸蹙蹙眉，“你想啊，她与方、沈二人一同进宫，又一起在承乾宫住了大半年，就算不是情同姐妹，应该关系也不错吧？可如今方、沈二人被贬谪，她不求情也罢了，竟然连一丝伤心都没有？”

“这关起门来的事儿，谁知道呢？”琳琅倒不以为然，“或许她心里是难受的，但碍于确实是方、沈二人不对在先，所以不敢表露。再说她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怕是有事情也是放在心里。”

婼宸点点头：“姐姐这么说也有道理，左右她不怎么与咱们来往，便也不管她了。倒是惠春，我瞧她这几日来请安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你若是有空，寻个机会问问她。”

“我也注意到了，”琳琅道，“只是她这人不甚乐观，从前也常伤春悲秋、落落寡欢，不知道此次是真的有事儿还是老毛病又犯了。不过我记着了，会寻个时间与她好好谈一谈。我瞧着皇上其实还挺中意她的，她可别好好地又辜负了这份恩宠。”

婼宸颔首：“是啊，这后宫，不就是要百花争妍吗？同一种花看多了，皇上总会腻的。”

琳琅了然于心地笑着摇了摇头，二人又一同看着嘉荣与静泽学规矩，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

待二人学完规矩了，嘉荣便立即蹦蹦跳跳地冲婼宸跑了过来，静泽在她身后犹豫了一瞬，也跟了上来，对着婼宸俯身拜下：“皇贵妃娘娘，儿臣求您救救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