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火烧纸，言者无心 (1/2)

虽说江中之地无京都之中那样冷，但已入冬季的天似乎是为了不让人忽略，时常会刮着风雨，里头带了清冷。却也是彻骨的寒。

白栀见李知恩站在窗边发呆，忙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顺便将李知恩吩咐丫头们煮的汤药端了上来：“主子，在想甚？”

如今只有白栀这一个大丫头，免不得亲近些，这几日里一同睡倒也习惯，回头时，她落寂一笑答言：

“在想着京都是否还冷，北漠的气候，云英他们是否能习惯。”

说完。她便自然而言的端起那碗来往嘴边送，白栀见了眼中微有波澜，紧赶着道：“主子总是操心他人的事，何时想过自己呢。”

李知恩抿唇一笑，低头呷了一口。

白栀无奈叹气，似不经意一般呢喃：“这种药喝多了毕竟伤身，主子也要想想将来。”

将来？李知恩还真没多想，嘲弄的笑笑，她仰头一口饮尽，汤药味道特别，她因此皱起了眉头，但看外间那颗原本奄奄一息的梅树，如今却开始展枝，眉头一舒，似有怅然。

不想。才刚松下的那口气就立刻提了起来，但见如今这样大的肚子了，蓝儿却站在寒风中同梅院的丫头磨着嘴皮，一脸坚定的模样。

心里一惊，李知恩却也晓得如今避无可避了。

罢了，挥挥手，李知恩吩咐了白栀前去将蓝儿接进来，又在屋中添了些炭火，灭了所有的香炉。做完这些蓝儿已然进屋，而她却不紧不慢的从梳妆台中拿出一个锦囊来。

“夫人……”蓝儿的声音略显颤抖，站在门口步伐有些踉跄：“我爹爹他……还好么？”

李知恩想，纸包不住火。大抵她已然知晓些细微末节了吧，回身时，她嘴边含着尴尬的笑，慢走两步将蓝儿拉了进来，又将那锦囊放到蓝儿的手中。

蓝儿一看李知恩这动作，心中便了然，原来丫头们浑说的事竟是真的？

蓝儿却不敢接。摇着头，直掉泪：“怎会如此，明明不过这大半年的光景，我出来的时候，爹爹的身子还好得很呐！”

“我让人打听了，说是有回饮酒过多回家时摔了一跤，不晓得为何从此身体就弱了，不过一二月的时候，就走了。”

虽不能让马氏母子给蓝儿添麻烦，但那马氏说的却也对，那幺儿毕竟是易秀才的骨肉，蓝儿的亲弟兄，要怎么做还得看蓝儿。

“蓝儿！”李知恩看蓝儿捂着肚子哭的真切，却仍旧是开了口：“你爹爹一走，还有马氏和你幼弟需要照拂，我来时虽给了他们一些钱银却也不过解了燃眉之急，这马氏怕是将来还要嫁人的，倒是苦了你幼弟。”

蓝儿抹了抹眼泪，却是淡漠道：“心再狠，亦是她十月怀胎，她不会不顾的。”

蓝儿说话虽狠，但李知恩却是不能再多说，两人因着易秀才的死没了多话，不过落座一炷香的时候，蓝儿起身告辞，李知恩出门相送。

“白栀，同我走走吧！”李知恩看着蓝儿落寂的背影，心中郁结，只想散步。

白栀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李知恩一直不言语，她便闭口不言，两人一路随性而行，却是不知觉中走到了一处花园空地，这寒风里，竟有一群人热闹的在其中踢毽子。

为首的竟是回府没几日的薄籽言，像个大孩子一样争着那彩羽做的毽子，围在她身边丝毫不拘谨抢着的是杏儿，其他的孩子，一看衣着便晓得是这府里的家生子，此时玩作一块，嬉笑不断，断是那寒风不住，却都穿的单薄。

李知恩看那童真，有些痴，一不留神，薄籽言情急之中将毽子踢到了她的面前，她忍不住后退两步，却是被薄籽言瞧见。

“诶？嫂嫂？”薄籽言指了指那地上的毽子道：“可否让你身边那位姐姐替我捡一下毽子，抛过来就行。”

瞧着她满头大汗，红扑扑的脸，李知恩却是亲自捡了起来，微微一抬脚，将那毽子又踢了回去，架子稳的很，一看就是内行。

薄籽言接到毽子，笑着看李知恩：“瞧嫂嫂就很会踢，如何，要不一起？”夹贞农巴。

李知恩竟一时兴起，脱了披风进了那小空地，看着薄籽言大汗的一身，笑言：“妹妹身子弱，怎能迎着这寒风吹。”

“方丈说了，强健体魄乃愈病之首，这寒风虽冷，但却是你越怕便越冷，瞧，我如今一身的汗，竟是觉不出冷来的。”

李知恩甚是赞同，而此刻孩子们已然再抢起了毽子，薄籽言不得不出来维护秩序，却是没有丝毫偏心，轮到谁就是谁，哪怕一旁的杏儿因着不常这样玩而始终踢不到几个。

轮到李知恩，到底是以前同蓝儿玩的多了，如今踢起来也丝毫不显得生疏，眼看着越来越多，孩子们竟也随着一起数了起来，李知恩心中小小得意，刚想挽一个花出来，却一时用力过度，将那毽子踢飞出去。

恰好被一人稳稳接住。

薄籽言但看来人，敛了满面的欢笑，规矩的走到他的面前福礼道：“大哥好，谢谢大哥帮我们捡起来，此番便还我罢！”

仍旧是一身穷奢的皮毛锦袍，勒着的金玉冠亦同样显贵，一副白净的脸亦俊朗无比，一双总是微醺的眼却少了点光明磊落，如今这寒风里看着，竟显得愈发的阴冷。

听了籽言的话，薄珏言却是笑了笑，转眼看向了李知恩：“小妹这玩性仍旧如此，倒是小时被母亲惯坏了，公主怎的也同她一起玩闹？”

趁着这空档，薄籽言却是伸手一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