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触景生情忆童年 (1/2)

六月二日，县委书记徐天娇突然让冯盛陪她到金牛镇去调研，冯盛很高兴地答应了。

就在小车经过张家湾的时候，冯盛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把车停一下。”

等小车停了之后，冯盛下了车，徐天娇也下了车“这是什么地方？”

冯盛一笑说“这是我小时候上学的地方。”

“是吗？那我要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造就了你这样的一个纪委书记。”徐天娇陪着冯盛向张家湾小学走去。

为了把这所年久失修的小学看的更清楚，冯盛带徐天娇爬上了一个小土坡，站在上面可以居高临下地看清这所小学的角角落落。

冯盛曾经就读过的这所小学，并不是在地面上建的房屋，而是在一个地面上挖了一个四方四正的深坑，然后在下面打了四个窑洞，又在四个窑洞的正对门，挖了一个长约有一百米长的隧道，作为大门。

这所小学已经废弃好多年了，几个窑洞坍塌裂缝，蜘蛛网遍布。

当徐天娇站到有利位置，看清这所小学的时候，惊讶地问“这真是你小时候读小学的地方吗？我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冯盛点了点头，他的心情十分激动。往事如烟，往事又如放电影般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放。一个六岁大的小男孩，脸上胖乎乎地，手上全是土；上身衣服脏兮兮的，下身的裤子已经破了几个小洞，脚上穿了一双破单就是一个小布袋，由于他十分调皮，布袋里的书都断成了两截；他头上戴了一顶黑色棉帽子，那是爸爸曾经戴过的，老远看到他，你以为他是一个小叫花子。

他就是小时候的小冯盛。

那个年月冯盛的爸妈都在生产队挣工分，每天天还没有亮就去劳动了，都顾不上照顾冯盛。冯盛从家里到这所唯一的小学，要走十公里路程。冯盛在这里度过了他四年的小学生涯，这里对他太难忘了。

当时农村很穷，冯盛的养父母家里也很穷。张家湾小学当时没有钱买桌椅，当地的村干部，就让村民找了许多块木板，每个教室里的课桌，就是一块木板下面，弄了两个泥土台子，然后把木板放到上面，就算是课桌了。

课桌是解决了，但没有坐的凳子怎么办？于是小学老师就让每个同学从家里拿。当时小冯盛家没有合适的凳子，让他拿到学校去，父亲只说“等有时间了我给你做一个凳子。”然而开学好几个月了，父亲的凳子还没有做好，小冯盛就一直站着上学。他的腿都站肿了，老师实在看不过去，就给小冯盛的父亲写了张小纸条，上面写道，“你忍心让你的孩子一直这样站下去吗？他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都是爬在地上睡觉，起来后满脸的土。他的腿都站肿了，你们做父母的就没有看到吗？”

然而从小懂事的小冯盛并没有把这个纸条给父母看。因为自从父亲的原工作单位一场大火后，父亲脾气变得很暴躁，他不想再惹父亲生气。当时农村的生活十分艰苦，两分钱能买一个鸡蛋，能买一盒火柴。拿一块钱上街还用不完，当时的钱真顶钱用。

当时家里很穷，但小冯盛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

由于父母每天披星戴月地劳作，小冯盛中午多半自己弄点饭吃，吃完了就自己锁上门，往学习跑。十公里的路，让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要跑好长时间。由于路途远，小冯盛经常迟到，老师看到他满脸的汗，两只小手脏兮兮地，很忐忑地看着老师，老师没有过多地批评他，“以后注意点，回到座位上去吧。”

老师和其他同学经常可以看到小冯盛穿了一双破旧的布鞋，这双鞋小冯盛已经穿了两年，前面的两个大母脚趾头很自豪地露在外面，鞋还有点大。当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小冯盛人跑到前面很远了，但鞋子却落在了后面。他还得回头把这双烂鞋子捡回来，继续穿上。

记得有几个比自己大点的孩子，偷了小学周围老百姓的大葱，人家找到了学校，说是一群小学生干的。当时的小学校长很生气，把全全校的小学生都叫到了院子里。冯盛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校长叫李开明，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是毛笔小楷，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

每个班级的学生被集合到小学院子里的时候，大家都惊恐地看着气急败坏地李校长。他一个一个地往过问，有些胆小的学生就说了。拔村民大葱的是一个四年级的学生，他个子高长得也壮实。

这个拔葱的男同学叫冯罐子，因为他经常手里提一个小罐子，因此而得名。

“说，冯罐子，你拔了人家地里多少大葱？”李校长很生气地问冯罐子。

冯罐子低头不语，想往后拖时间，李校长更生气了“你说不说？”说完用食指在冯罐子的嘴唇上敲了两下，不一会冯罐子的嘴唇就肿了起来。其他的学生都很害怕，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雨，老师和学生的身上都被雨水淋湿了，但李校长没有让大家立即进教师的打算。

雨越下越大，李校长怒吼道“你到底拔了人家多少大葱，让这家村民这样生气地来找我？”

这个时候的冯罐子，终于松口了，“我只拔了两根。”

“只有了根吗？如果只是两根，人家会这么生气吗？说——到底拔了多少？”李校长怒不可遏。

于是冯罐子用手做了个像碗口大小的形状，李校长见状，走近他再次大吼道“到底拔了多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