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060 礼物 (1/2)

依古言的手段，霍娉婷原本以为，用不了多久，案子就能水落石出。错综复杂，但是古言聪慧，身边还有机灵的柳似、狐侍做协助，从未有何事能难倒他。

可惜半个月过去，霍娉婷的《山居采茶图》都拼完了，古言都没有吐露一句案件进展。案件是何东升顶着压力委托的，好在他这人识趣，明白案件的诡异与凶险，加上案件前后历时十七年，有用的线索实在太小，难度不是一般地高。期间何东升仅打过一次电话，得到“有进展立刻通知”的保证后，静静等待回音。

霍娉婷心里惴惴不安，想向古言多问几句，又不想让他怀疑自己胡乱惹事、分了心神，最终出于对他的信任，勉强按捺心神，给吴子惜打了电话，约好周六上门拜访。

仍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公寓。古言和霍娉婷依着约定的时间抵达，吴子惜这回在外面等候，仅仅打开电子门锁，通过门上的对讲机请他们入内。古言一手牵着霍娉婷，另一手替她拎着包装严实的茶艺拼图，微微挑眉。霍娉婷紧张又雀跃，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裴雪意不在，公寓内仅有吴子惜一人。她掐着时间煮好香茶，刚好在他们进门时沏上，清醇的香味沁人心脾，余韵悠长。

霍娉婷瞧着她流畅优美的动作，明明赏心悦目，心底却莫名地疏远，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变了。如果说，从前的她是一株深山的百合，静悄悄地不引人注意；如今的她便是一株是鲜嫩的蓝色妖姬，令人惭愧俯首，不敢有丝毫亵渎。

幸好这样的感觉一闪即逝，像清晨的雾气，风一吹便散得干干净净。霍娉婷眨眨眼，拂去杂乱的念头，恭恭敬敬地上前两步，双手向她递上礼物，不自觉便用了敬语：“多次得到您的提点，却从未认真表达过谢意，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不要嫌弃。”

吴子惜对她的态度，素来都含着善意，霍娉婷明白，却不敢乱来。她毕竟做过多年的神明，按照旧时的规矩，向神明献礼，须斋戒沐浴、举行专门的献礼仪式虔诚祷告。哪怕如今不再享受香火供奉，依然值得敬重。

礼盒很重，沉沉的很有份量感。吴子惜没有推辞，而是笑呵呵地问她：“可以现在拆开吗？”

霍娉婷点头答应：“当然可以。”

二十四寸的工艺拼图，耗费霍娉婷半个月的心血，加上后期镶制流程，前后历时近二十天。整幅图全部用易碎的茶叶拼成，为了保护脆弱的拼图，特意镶了透明的有机玻璃。画面背景是青黛色的远山，隐隐露出人为搭建的茅屋。画面主体是采茶的少女，穿梭在整齐的茶田间，采摘新鲜的茶叶烹制。

吴子惜当场露出欢喜的神色，清丽的容颜添出几分活气，连声称赞她有心：“我很喜欢，谢谢。”

霍娉婷松了口气，害羞地微红了脸：“喜欢就好。”不枉她费了那么多心思。她感激地看了古言一眼，如果没有他的帮助，选材备料肯定要绕弯路，费时还会更久。

接下来的寒喧变得随意起来。裴雪意的演艺事业如火如荼，如今她身边除了吴子惜，还有另外两名私人助理，一个专职演艺工作，一是负责生活琐事。两人都是吴子惜亲自挑选的，能力出众品德良好，她只需拿拿主意，定时督管即可，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霍娉婷也向她说了一些自己的近况，话题都不痛不痒的。吴子惜了然地听着，忽地冲古言问道：“西大街的茶点软糯可口，我有些嘴馋，麻烦你跑一趟？”

明显是支开他的借口。上次用“女儿心事”，这回换茶点。

古言皱起眉，有些不痛快：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可是触到霍娉婷期望的目光，他喉头梗了梗，拒绝的话便没能说出口。

当着吴子惜的面，霍娉婷不好太亲昵，借着桌案的掩护，悄悄勾住他的手指轻摇，压低声音，软着嗓子撒娇：“我也馋了，帮忙买些过来好不好？”她指尖轻轻挠过他的掌心，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回去后奖励你。”

古言眉峰略略舒展开，侧身揽住她的肩膀，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起身离开。——她瞒着他的事情，无非是血誓而已，不用说都猜得到。

原来她到现在都没有放弃。

出门的时候，古言心头犯堵，垂着眼眸，没有让她看到眼底翻滚的暗色。

他的听力很好，即使掩上房门，依然听得到里面的声音。霍娉婷低估了他的听力，没等他走远，便迫不及待地抛出问题：“情丝有没有再生的可能？”

古言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他听到吴子惜沉静的回答：“据我所知，并无先例。”

古言暗自叹了口气，沿着别墅外转了一圈，仔细检查过隐藏在墙壁内、地面下的阵纹没有任何问题，然后才抬脚离开。这是一个强大的防御阵法，启动后连他都无法轻易突破。霍娉婷身边带着护身法器，他离开一会儿应该没问题。

他的修为比霍娉婷深厚，所以她没有察觉到的阵法，他能够发现。另外，面对吴子惜的时候，霍娉婷仅有模糊的印象，而他能清楚地笃定：吴子惜的神力在恢复。

虽然微无其微，但她确实在变强。

这种感觉很古怪。她的封地是西山，本身与西山气脉相连，损荣与共。虽说失了神格、断了关联，但是她的神格并非天界赐旨剥除，所以仍存在微弱的感应。按理说，西山毁了，她没有受损已是侥幸，为何半年过去，反而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