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吃亏在前，百口莫辩 (1/2)

凤耀面朝床里睡下还没有一个时辰，外面的天就亮了。凤耀并没有睡熟，但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做梦了。梦到了满树绽开的梅花，还有梅树下修长傲立的那一抹身影。

“不离……”凤耀喃喃的叫出声来，随即感觉眼角温热，脸颊发凉。又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凤耀翻身坐起，顿时感觉头“嗡”的一声，像是要炸开似的疼。

“公主。”兰儿一直守在床边，见凤耀突然坐起来，身子却摇晃了两下，忙伸手相扶，又在她背后放了一个靠垫。

“今日归宁，起来梳妆吧。”凤耀用力的揉揉额角，强打着精神掀被下地。

兰儿将床帐挑起，就看到了一直还跪在地上的绿萝和紫樱。

凤耀愣了愣，柔声道：“你们起来吧，本就不关你们的事。”

顿了顿，凤耀像是自言自语道：“我瞧着那子若不像是寻常的女子。而若是陌离真的和她有什么瓜葛，理应带她一起走的。既然一个走了，一个还在，要么是他们真的清白，要么就是……那女子有非常的手段，不怕我来找她。”

绿萝和紫樱对视一眼，心里不明白为何公主要向两人解释这些话。但既然公主不怪紫樱多嘴，这才站起身来。

绿萝的腿麻了，站起来摇晃了两下。紫樱也不好过，两人搀扶着退到了一边，都低头懦懦的不敢出声。

凤耀道：“你们下去歇着吧。今日归宁就由兰儿和喜秀陪着我。”

“是。”紫樱也知道自己总是多嘴的毛病迟早要惹主子生气，这次没有连累姐姐被治罪，已经算是公主开恩。忙福了福身，和绿萝一起退了下去。

“公主，还发热吗？要不要沐浴？”兰儿见凤耀的气色不好，伸手想要试试凤耀是不是还发烧，却被凤耀挡开了。

凤耀摇头道：“只给我打水洗脸就好。不用早饭了，给我一枚薄荷香片含着就行。”

兰儿特意在洗脸水里洒了些兰花露，香气清雅的同时还可以滋润肌肤。温热的水也使凤耀的脸色缓和了几许，口含着薄荷香片，那清凉的气息一路从喉咙清到肺腑，凤耀才觉得头不那么沉重了。

坐在梳妆台前，凤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无奈的一笑，对兰儿道：“不要盘髻了，还是双髻散发。”

兰儿听罢“嗯”了一声，心中却隐隐发酸。盘髻是已婚女子的法式，凤耀既然不肯，证明她已经确定驸马不会回来了吧。

三日归宁对普通人家的女子来说是大事，但对于堂堂公主来说不过就是回宫中向父皇请安，再看看母亲而已。

而凤耀的母后早逝，皇上又一直未立新后，所以凤耀只需给皇上请安即可。可她没有想到，来到父皇的隆庆殿请安，竟然连太子允琛、楚贵妃和宁美人都在。

凤耀一见这架势，心中就明白了几分。面色如常，不喜不忧，脚步轻灵，举止大方。来到隆庆殿中央，端端正正的跪下来给皇上叩头请安。

“耀儿，怎地你一人归宁？陌驸马呢？”皇上的口气带着威严和肃穆，凤耀一听之下就知道，驸马的事情瞒不住了。

“驸马大婚第二日就不告而别，请父皇为耀儿做主。”凤耀仍然跪着，却把腰背挺的笔直。下颌微收，俯首低眉，但不见丝毫的凄怜和恼羞。看起来，就像是丢了什么玩物而已，并未见挂心。

“那昨日京城四门早关，又有京城府尹命官兵挨户寻鼠，耀儿知是何意？”

“是耀儿私下授意，想要将驸马找回来。”凤耀暗自咬牙，看来事事都瞒不住了。

“那耀儿可曾找到？”

凤耀默不作声，只是微微摇头。若是找到了，她又怎会一人归宁。

皇上静默片刻，凤耀可以感觉到皇上的视线盯在自己的头顶，但并未抬头，仍然静静的等着皇上发问。

又过了片刻，皇上才问道：“那耀儿有何打算？”

凤耀这才抬起头来，一双水眸坦荡而清默，平声道：“只求父皇向回云擎国必经的九城十三关发下告示，阻住陌离。”

皇上吸了口气，似是有些犹豫，问道：“阻住又如何？”

凤耀：“抓。”

“抓到呢？”

凤耀咬牙：“杀！”

短短两句回答，两个言简意赅的字。从凤耀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个意思：那应该是一番恨意又夹杂着诀别。

何况凤耀知道，从陌离失踪到自己查到些端异才不过一天的时间，皇上已经将事情始末，包括自己种种的手段都知之甚详。若是自己再不下狠心与陌离撇开关系，只怕陌离离京之事，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恨只恨，陌离你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要在和自己大婚之后立即逃走。凤耀现在真是吃亏在前，又百口莫辩了。

听凤耀说的决绝，皇上才慢慢点头，叫凤耀平身。又转向太子允琛，问道：“琛儿有何看法？”

允琛向前一步道：“杀不得。陌离乃是云擎国质子，若是未得皇命私自回去，也是死罪。儿臣看来，不如父皇派人到云擎国告之：陌离已经违抗皇命，弃公主于不顾，私自离京，辱我凤珏国颜面。让云擎国给我凤珏国一个交代。若是云擎国交不出人来，我也定然要他们给耀儿一个公平。”

“嗯，有理。”皇上又点点头，目光转向了凤耀。

凤耀知道这是父皇在询问自己的意思。但她更知道，太子允琛的做法看似先礼后兵，实则有挑衅的嫌疑。何况陌离是在凤珏国突然失踪的，若是云擎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