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原是考验 (1/2)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丹霄道君心里骤然一沉，脸色却是不变，依然带着些担忧和伤感，“琰儿，原来你一直这么想念舅舅么？！那你为何要等到这个时候才说？！你现在，现在这个模样……你这是何苦呢？！”他这般忧苦的模样一如之前听到顾琰放弃成仙，执念入魔的时候。

顾琰看着他的样子，却是依然镇定自若，声音轻淡如水，似乎完全不受自己现在的情况而影响，仿若多年前未落尘埃的天之骄子一般。

“你还不懂吗？我已经看破了……”喟然轻叹，顾琰的目光终于落在眼前的丹霄道君身上，“我说了，我不成仙，是因为我不自在……我求长生得道，求的是逍遥自在！若不得逍遥自在，谈何成仙？”

“那你为何不自在？”沉默半响，丹霄道君终于问出顾琰期待的那句话。

“因为我在等你。我等了太久太久，才等到你啊……”顾琰悠然一笑，纵然已经成了银发老叟，却依然有着当年的风华！

“我要怎么称呼你为好呢？舅舅？还是境灵？是境灵吧？”说到后头地，语气竟然有些不确定了。

丹霄道君的身体微微颤抖，冷着脸，目光如火，“琰儿，你这是什么话？你连舅舅都认不出来了么！”

“不用再装了。”顾琰依然沉静如水，连作出嘲笑的模样都懒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么会对你说出这种话？我都说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啊！”他的舅舅，从小爱他护他，他怎么可能会对他说出这种话呢？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听到顾琰这话，丹霄道君，或者说是境灵眉眼微挑，气势骤然变化，模样虽然依然保持着丹霄道君的模样，但绝对不会有把此人认作丹霄道君。

“在闻到那缕香气后。”顾琰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闻到那股香味以后，我就一直在想，那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香气的背后到底有谁。”

“我想了很久，却怎么都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我甚至从我有记忆那一刻开始回忆。我的这一生，在破开天诅以后无比顺遂，风光无限，最后轻松渡劫，破界飞升，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梦呢！”想起从前，顾琰的眼里浮现却一抹追忆之色，随即，便被嘲讽所取代，“可惜呢，这些都不是真的！”

“是啊，这不是很好吗？这应该是每个修士梦寐以求的了，你为什么不喜欢呢？你为什么能认得出这是假的呢？”境灵的脸上露出浓浓的疑惑之色。

“因为你太不了解我了。”顾琰傲然而道，“我之剑道乃破天剑道，我心向道，向的是逍遥自在之道！”

说着这话，顾琰莫名想起自己先前和宁非白论道的场景，当时的若有所思，在今日这场幻境中成就他心之感悟！

“这梦境虽好，但却非我之道。此乃破绽之一。”

“其二，如果我真的破开了天诅，纵然如鲲鹏起飞，扶摇直上九万里，但我的身边绝对不可能少了舅舅的身影。你选择伪装成我的舅舅，就是你最大的败笔！”大概是怕被自己认出来吧，这境灵竟是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出现过！

还有第三点，那缕香气所代表的那个人，并没有在自己的梦境中出现呢！

顾琰心有所感，这点就默默隐藏起来，没有说下去。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想起了宁非白，一切都太过突然了。

就是这三点令他倏然而悟——

这是幻境！

“原来如此！”境灵做出恍然大悟状。

顾琰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会以那一缕香气为由，以执念入魔，就是为了等你的出现！”

等到自己修为尽去，无力回天，他相信这

随着顾琰的话越来越多，他的身上竟发生出玄奇无比的变化！

头顶的银发渐渐染回墨色，柔顺如昨；肌肤也恢复到以前的强韧和光滑，整个人的气势越发凌厉！

“我该多谢，给了我这么好的一场梦。但是，梦终究是梦，始终是假的！”顾琰一边说着，手中渐渐现出一柄灵剑，冷厉的剑意瞬间扑面迎来！

境灵看着顾琰这般模样，像是被什么逗笑了一样，“你这架势，这是要做啥？”

随即眉眼微挑，笑意盈溢于双眼之间，他语气却是带上一丝诱哄，“这是准备要和我决斗吗？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毁去整个梦境，让你的神智永远不得恢复？！”说到后头，语气却是带上一丝危险。

顾琰依然沉静如水，“我相信，你若真的这么做的话，先死的人一定是你！”

境灵一听，猛地一愣，却是大笑出声，甚至都要笑出眼泪来。

顾琰始终不受影响，不动如山。

“你有见过一个剑修和境灵打的吗？！你这人真是有趣！”境灵擦了擦眼泪，“难怪他会选择你呢！”

顾琰一听这话，架势稍稍回收了一些，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问题，“他指的是那位鲛人前辈吗？选择我？这是我的考验？考验我什么？”

境灵有些目瞪口呆，“人类果然可怕！你都猜对了……”

这时候的境灵，少了先前那几分高深莫测的感觉，反而比较好接近，也比较让人没那么防备了。

顾琰却是依然保持着警惕。

境灵看着他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已经猜对了！我对你没有什么恶意，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你早就死了！”话到最后，又成了威胁，“要不是答应了他，我管你们去死！”

听着境灵这话，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