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戏里戏外 (1/2)

南玉赔笑道：“是，是。婉玉姑娘教训的事，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信里说的是什么？”说着她举起信，故意在婉玉眼前晃了两眼。

婉玉见到信，伸手去抓，南玉早有预料，向后一缩，婉玉抢不到信，见南玉故弄玄虚，不屑道：“还有比咱们二小姐回来更讨喜的事情，你啊，别卖什么关子了，有话快说。春儿在小厨房忙活着，一会儿我还要去厨房帮忙，给姨娘布菜呢。”

“那可是比二小姐回京还要讨喜的事，听说啊，十三皇子钟意二小姐了。”

二小姐生的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性情和婉，对下人宽宥，厚待，府中下人多少都受过二小姐的帮助，私下里都称二小姐是个贴心的妙人。只是二小姐母亲身份卑微，上头又有大小姐压着，到如今还是个庶女。即便是入了十三皇子的眼，嫁过去也当不得正妃。

婉玉将南玉拉直一旁，低声道：“这事你不要跟姨娘说，姨娘的性子急，听不得这个。你想想看二小姐现在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要是被别人知道她跟十三皇子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到时候这屋里上下又该怎么看咱们小姐？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南玉一想，婉玉说的不错。她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要是走漏了风声将此事传出去，二小姐的闺誉一旦毁了，吃亏的可是她们。“婉玉你说的对，只是二小姐传信说还有两天就要回来了。你我要不要告诉姨娘，让姨娘求老爷，早点给小姐打点下？”

“这事不急，大小姐还没有嫁出去呢，怎么就轮得到二小姐了？我说你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主子们的事情，你我两个丫鬟操什么心啊！”

南玉瞪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你想，你都十五了，要是二小姐嫁给十三皇子，你我作为陪嫁丫鬟跟着二小姐一起入王府，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说不定还能让小姐替咱们两个开了脸，当主子呢。”

婉玉啐了她一口，笑而不语。这丫头是想当主子想疯了，这王府后院是比穆府的后院风光，但危机四伏，那十三皇子说不定早有侍妾无数，她们即便跟着小姐也是如履薄冰，每日心惊胆战的过日子。哪怕开了脸又怎样，还不是要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与其跟着小姐一起嫁入王府，倒不如寻个小厮嫁了，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不是很好。

南玉碰了一鼻子灰，原本的好心情也被婉玉破坏的彻底。跺了跺脚，将信交给婉玉后，借口身体不适，回屋休息去了。

两日后，阳光灿烂，正午时分，一辆马车停在穆府门前。掀开帘子，穆凝雪看到了半年未见的荣姨娘站在雪地里翘首盼望，不由红了眼眶。她被婉玉跟南玉搀扶着下了马车，一步步朝着荣姨娘走来。偷偷抹了把泪，小声叫道：“娘，雪儿回来了。”

荣姨娘握住了穆凝雪的手，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头冷，屋里头早就备下了炭盆，姨娘让春儿准备了点心，芙蓉酥，驴打滚儿，都是你爱吃的。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穆凝雪点了点头，由荣姨娘拉着进了杏花楼。

一进屋子，穆凝雪脱下披风交给南玉，对着炭盆烤了烤手。寻了个离荣姨娘进的位子坐下。

俄顷，春儿端了点心跟茶上来，荣姨娘接过茶，示意南玉带着一干丫鬟退下，留了个婉玉随侍在旁。她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了口，道：“这是今夏新贡的雨前龙井，你爹同僚游历杭州的时候让家人捎来的。我喝着觉着不错，你也尝尝。”

穆凝雪捧了茶杯喝了口，笑道：“确实不错，入口柔，先苦后甜，是难得的好茶。我在学院上学的日子喝的都是粗茶，刚开始有几天不习惯，到后来便解渴的时候灌下一大碗。如今喝起雨前龙井，到有点怀念过去依偎在娘的身边，有娘护着衣食不愁的日子。”

闻之，荣姨娘红了眼圈。当初送穆凝雪出去的时候还是初夏，如今已是隆冬。当初女儿承欢膝下，哪怕心头再苦看到穆凝雪的笑颜也能暂时忘却伤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子女是父母的依靠，荣秋当初生穆凝雪的时候伤了身子，听大夫说了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因此拿穆凝雪当宝贝般宠着，请了最好的女先生教穆凝雪琴棋书画，从对于穆凝雪的事情向来亲力亲为，事无巨细。

如今听穆凝雪说出这番话，便知道她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荣秋沉吟一声，说道：“你这孩子，娘千盼万盼才把你盼回来，这府里上下有老爷疼着你，吃穿用度就是连穆静晗都不及半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穆凝雪嘟着嘴，别过脸，气道：“娘就知道欺负我，雪儿在学院里吃了不少苦，天天学习，白天昼夜加紧修炼才得到导师的允许提前两日回家。雪儿在学校里刻苦勤奋，回来就想听些讨喜的话。可谁知娘还要拿这些小事来刺我！”

荣秋又好气又好笑，指着穆凝雪骂道：“婉玉你看看，我一大早为了这不省心的忙活了一上午，累的腰酸背痛，连茶都没有喝上一口。我还没有出声抱怨呢，反倒是这位小祖宗自个先怪起我来！好好的，我这是做什么孽了啊！”

婉玉抿唇笑道：“姨娘说哪里的话，二小姐可是您的贴心小棉袄，怎么舍得让您伤心呢？眼看着就要过节了，你们一个两个都生气，让奴婢们怎么办呢？难道咱们还要天天板着张脸过日子啊？”

说到一半，自个先笑了起来。荣姨娘听到婉玉的话，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