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昔年KTV (1/2)

其实，高一的时候，徐沐乔和楚凛之间就隐约可以见到了分离的端倪。楚家人找到楚凛，自然要给他心理缓冲的时间。

楚凛不是个喜欢犹豫的人，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角色。只是每天，和徐沐乔一起上学放学，中午一起吃午饭，多年陪伴早已成了他本是凉薄的骨骼中那份割舍不去的依赖。

“乔乔，去食堂吃饭。”楚凛穿着5号球衣，篮球在他手里变成了耍帅的道具。

“不去。”徐沐乔还在别扭着，就在一小时前，她看到有人给楚凛塞情书。

“不去啊，好吧，周末的辅导——”楚凛笑起来，坐在徐沐乔身边的几个女生都倒吸一口凉气。

上帝阻止不了长得好的人爱笑，也阻止不了那爱笑的人不是自己的。

“烦死了等会！”徐沐乔生怕他下一句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匆匆把发下来的数学试卷塞进桌洞。

“这么瘦，多吃点。”楚凛给徐沐乔夹了个照烧鸡腿。

“我胖瘦碍着你的眼了？”徐沐乔看着照烧就悲愤，老妈以前一直十指不沾阳春水，最近不知怎么的迷上照烧，什么照烧茄子照烧猪蹄照烧牛腩……现在楚凛也给他照烧，照烧你妹啊照烧！

“抱着不舒服。”楚凛接过徐沐乔以一副冰冷中带着淡淡嫌弃的表情夹回来的鸡腿，不置可否。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徐沐乔是国旗下长大的根正苗红小姑娘，一颗红心向着党，结果硬生生就被楚凛给污染了……

“有人害怕做叛逆的事，怕被同学鄙夷老师教育家长谩骂。”楚凛的声音适时地在升旗台响起，今儿是学生会会长交接仪式，楚凛最后一次发表国旗下的讲话，徐沐乔听到这么句，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他不会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吧！全校的人乌压压都在楼下！

楚凛顿了顿，开始很自然地说一些大道理，“我们必须勇敢！必须有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融进血里的骨气，刻在生命里的坚强！”

balabalabalabala……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徐沐乔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认真的样子挺帅的。

可是早恋加上兄妹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楚凛也不明说，只是行动之间多了占有欲，说话时多了几分挑逗而已。

唉。烦躁。

“乔乔大学想考哪？”楚凛跟徐沐乔一起回家，状似随口问道。

“不知道，阿凛呢？”

路灯下，徐沐乔整个人显得柔润了很多，嘴唇一动一动的在说着什么，楚凛的喉结不自觉动了动，“美国呢？”

“……好远哎。”徐沐乔想在祖国陪爸爸妈妈爷爷，并不是很想出国镀金。

“所以，阿凛，你不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上大学再找对象？”到了大学，女生变得会打扮，不信楚凛晕不死在那脂粉堆儿香风里。

“找对象和考大学有必然联系吗。”楚凛莫名其妙。

徐沐乔又往上背了背，“你下午不是接了别人的情书？”

“……那是老师让她给我的资料。”楚凛只觉好笑，所以这一下午耍小性子，都是因为吃醋了吗。

徐沐乔懊恼不已，就这么问出来，也太直白太**裸太表脸了……于是在楚凛接过她总往下滑的背包时，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考米国的学校是吗。楚叔叔同意不，他不是最近刚买房子还借了贷款？”

“其他的事情你不用考虑，都交给我，我现在只需要考虑你。”楚凛突然把徐沐乔拉到小巷子内，酷帅狂狷地来了个壁咚，“你注定是我女朋友。徐沐乔，你逃不掉的。”

“……”徐沐乔的眼睛在黑暗里显得异常明亮，她认真地看着楚凛，手指无意识间玩弄着他的袖扣，“那，如果高考考到一起，我就考虑考虑。”

天真如徐沐乔，考好了就能在一起。所以以后的日子倒是倍加努力，每次楚凛见到她，她都是挂着浓郁的黑眼圈，像是半夜偷鸡蚀了米似的。

学期过得很快，楚凛不声不响，消失无踪。

“我不差分数了阿凛。”那晚徐沐乔喝了整整一瓶干红，灼心地疼，“以后就做朋友了？好啊。我的朋友那么多，多你一个也不多。”

那些强撑着和平的假面终究轰然倒塌，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只要是喜欢的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根本就没有纯友谊的。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失恋的人都像现在的徐沐乔这般倒霉，不差分数不差钱，只是楚凛不愿意继续喜欢她，而她连原因都不知道。

“阿凛，如果我以后给你洗手做羹汤，为你生儿育女，什么都不要，你会不会回来？”徐沐乔的后背被巷子的红砖墙面硌得冷痛，抬头不让自己掉眼泪，“你不讨厌我对吧，可是你为什么就只能做到这里了。”

她看着清冷的星子，想起那晚班级大聚会，ktv里种种离别的征兆。

那天楚凛迟到了，自罚了不止三杯，他像后来春晚里的潘长江那样，仰脖子生生灌了一瓶。溢出来的酒弄湿了黑色t恤，黏在身上，是离别的质感。

喝完之后就是唱歌，楚凛低头握着话筒认真地开了嗓，“那枚久存指戒上，怀旧银边如今已泛黄。抽屉久躺的信上，蓝墨竟能染红眼眶。”

灯光昏暗迷离，没人看得到，他真的红着眼。

有人起哄徐沐乔跟楚凛合

合唱，徐沐乔本来不愿，谁知就是这么巧，空啤酒瓶的小口转着转着就对准了她。

怕什么来什么……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