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明就里 (1/2)

文/九头鸟幺幺

老王说得小婆婆也有一双三寸金莲，她的脚不仅好看，而且她缠脚的手艺也很好，村子里的小姑娘都很怕她，因为她虽然笑眯眯的，可是，她的眼睛老是望着别人的脚，好像时刻准备着从哪里下手最好，脚缠好了的，她又会对你说，你的脚很好看，可是鞋子不好看，特别是那些缠了脚，而错过了最佳时机的人，人也受了疼痛，可是脚并不好看，脚　背上的那道坎儿拱着，多好的鞋子穿在她的脚上也不会好看，而在农村，这些人很多，她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骂小婆婆，说她的眼睛太毒，她们没有好看到的三寸金莲，可是他们的男人喜欢，男人　喜欢女人最好的表现就是不让她们下地干粗活，就像老王家的媳妇和儿媳妇，有了三寸金莲就有一个上好的命运，你在家里会被人宠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只要做些家务活就行了，天长日久了，皮肤自然的就比那些整日干田活的那些女人的皮肤白净，别人走出来，那三寸金莲迈着纤纤碎步，轻轻地扭动着腰姿，连甩手的动作都是那么优美，真是人见犹怜，何况那些大男人呢。

这一天，老大和玉兰回了娘家，因为秋儿要缠脚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有秋儿还蒙在鼓里。路边的蔷薇长满了花骨朵，她采了一大把带回来，手上都划破了，妈妈心疼地帮她洗手，秋儿兴高彩烈告诉妈妈，哪里的蔷薇最多，哪里的蝴蝶就最多，比油菜花上面的蜜蜂好看多了，而且，摘了油菜花大人会嚷得多凶，可是，摘了蔷薇就没有人会管，哎，就是蔷薇的刺太多了，妈妈把水浇到她的手上，她疼得直咧嘴，但是，她看到泡在水里的蔷薇又高兴了，这是她为大姐姐摘得，她又问妈妈，大姐姐什么时候回来，草丛里蚱蜢太多了，要不要捉一些回来给大姐玩呀。

“秋儿，大姐姐是大人了，不会玩什么蚱蜢的。那花儿她会喜欢的。”

“我就晓得，姐姐就是照这个花样子绣花的，我专门摘回来给她做样子的。“

”你也要学会，你也可以的”

“我才不学，我要出去玩，外面有好多好玩的，我都没有玩够，吃饭了我还要出去。”

“好吧，好吧。出去玩，出去玩,你就知道玩，哎。。。。。。“妈妈叹息着背过脸，”先吃饭吧“

“妈妈，吃什么，好香。”秋儿蹦蹦跳跳地来到桌边，小葱炒得鸡蛋，金黄里面点缀点点葱绿，香喷喷的，秋儿用指头拈一点放到嘴巴里嚼着，要是往日，爸爸肯定是要鼓她两眼睛的，可是今天没有，秋儿捞了一口，看到爸爸怪怪地看到她，竟然把一大盘的鸡蛋推到了她的面前，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三哥闷头吃饭，看也不看她一眼，要是以前，他会毫不客气地取笑她的，好像一会儿不说话，别人就会当他是哑巴一样，二哥破天荒的把鸡蛋往她的碗里挟，又细心地拈起她头发上的蔷薇叶子，若有所思的丢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妈妈呢，根本就没有看到她吃饭，她搂着一大泡的衣服去洗了，秋儿吃得很香，每个人都宠着她，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吃了一小碗，竟然把碗朝前一伸，只管眯着眼睛的嚼着，老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接过碗帮她到厨房里盛饭，这在以往，想都不敢想，爸爸是一家之主，只有别人给他盛饭的道理，哪有轮到他给别人盛饭？老二和老三面面相觑，秋儿正吃得高兴，哪管这些？

“你高低吃点饭去，老是弄个衣服洗什么名堂？”老王在抽他的老旱烟了，他坐在大门口望着女人的背影说道。

“不要你管我，我又不饿？”妈妈明显是在堵气。

“你以为只有你心疼呀？我还不是心疼，这不是没有法了吗？”他低下头重重地抽了一大口”谁叫操个女儿身呢？“

”说好了是下午来的吗？

"说好了。“

”她的心可真硬。“妈妈的眼睛都红了，她看到秋儿放下了碗筷，正往这边来，想说什么又住了口。

”妈妈，妈妈，鸡蛋真好吃，我都吃了两大碗饭。“她娇气地把手环在妈妈的脖子上，和妈妈脸贴脸，还嫌不过瘾，又踮起脚尖，把身子全部压在妈妈的肩膊上，上下晃动着。

”我比妈妈高了，我比妈妈高了。“她高兴晃动身体。”爸爸，爸爸，你看我比妈妈高了。“

”高了，高了，秋儿，你妈妈还没有吃饭了，你不要吵她了。“老王看到媳妇的脖子被秋儿掴得紧紧地，连连地咳嗽，可她丝毫没有推开女儿的意思，只是把头朝后仰了仰，任由秋儿胡闹着。

“妈妈，妈妈，弄疼你了吗？”秋儿听妈妈咳嗽，赶紧松开了手，她紧张在为妈妈摸产脖子，“好点了吧，好　点了吧，我不吵你了，我不吵你了，我帮你捶背。”她的两只小手替妈妈轻轻捶着。

“没事，我没事。”妈妈缓过气来了，她爱怜地望着女儿。“你去玩去吧，少玩一会儿就回来，你爸爸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肚子饿了就回来。”

“什么好东西，我要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