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2/2)

做人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嘛，很显然松翎大小姐，在这一方面，比世上绝大多数人豁达潇洒得多。

“好了，郭小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松翎将包包捏在手心，径直拉开门，临走前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补充说道，“抽空去看看他吧，或者打个电话慰问两句都好……不论你们的过去怎样，能见到你，听到你的声音，他的病或许都能好得快一点。”

听到她这句话，郭了了的心倏然漏空，然后又猛地被汹涌澎湃的血液填满，就在那瞬间，她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艰难地回过头，却发现松翎已经走远了。

郭了了腿一软，直直坐到椅子上，后背被硌得生疼。在漫长的沉默之中，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完全处于放空的状态。

等到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低下头，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手机，屏幕上沾着汗迹，她心慌意乱地拿出纸巾来擦拭。

最终，郭了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她定了定神，然后沿着原路返回。走廊很长，她的步子却放得很慢，好像腿上灌了铅一般。

放心不下，她始终是放心不下……

松翎的声音还在脑中无限地徘徊，郭了了叹了口气，脊背靠住墙，低下头拨了个号码出去。

屏幕上的光打在她的脸上，郭了了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电话那头“嘟嘟”了两声就通了，霍璟然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入郭了了的耳中，激得她的呼吸都断断续续发着颤。

郭了了说不出话来，她的发声能力仿佛被剥夺了一般，只能听着霍璟然却不厌其烦地问着“哪位”、“有什么事吗”……

她想，自己真的是太没用了。

为什么呢？上一次，不是已经把话讲得很清楚了么？她不爱他了，她放弃他了，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但为什么，还会犹豫不决，还会连正常寒暄都做不到，还会这样子，心如鹿撞？

郭了了已经不抱希望地等着霍璟然挂电话了，但那头的男人呼吸却忽然急促起来，平息了良久，才挤出一句，“了了……你是不是了了？”

“……嗯。”

“……”

这下，却轮到霍璟然哑口无言了。

郭了了拍额头叹气，他们两个，到底在干嘛？

“我听说，你生病住院了……”

却被立刻抢了白，“哦，只是小问题而已。”

郭了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小问题？小问题能搞到住院了？霍璟然，你到底怎么折腾你自己了？

“你的单曲，我听了……很不错。”

霍璟然忽然将话题岔开，郭了了也扯不回去，只好轻轻说了声“谢谢”。

“程铭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过你，或者乱搞男女关系？”

郭了了听着听着就捂住了嘴巴，她觉得心酸，鼻子也开始和她唱反调，但她不能哭，至少不能隔着电话朝霍璟然哭。

于是她竭力忍住，淡淡地回答：“他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非常开心。”

“哦，那就好……”

然后，两人便再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他们没有对彼此说再见，分外默契地挂断了电话。

郭了了麻木地听着耳畔的忙音，终于泣不成声。

她其实很想问：璟然，我们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走到连攀谈两句，都能噬心蚀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