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99.天文塔上的会面 (1/3)

“不,我并没有高兴。”汤姆回以抗议。

“但我觉得是。”对方温和地回答。

“才没有，”汤姆快速地说完之后,又极不情愿地补充,“我为什么要高兴呢？因为看到一切都很顺利？”

“这说明现在的你的确是和她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他的监护人似乎是觉得很有趣,所以语气也轻快了一些,“这不是很好么。”

“才不好，”汤姆的声音小下去，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反驳下去的意思。他很快地调整了心情,神情变得郑重了一些,“那么,来说一下正事吧，你从没有特意过来告诉我什么,所以，这次是有什么事？”

“嗯，因为是我突然想起来的，”黑发的女巫移开目光，穿过窗户落在远处的禁林上，明亮的眼眸在月色下闪着碧青色的光，“之前是因为觉得还不是适合的时候，但现在应该可以了，再拖下去恐怕我会忘掉的。总觉得应该跟你说清楚，所以就来了。”

“……算我拜托你了，德贝尔福小姐，”汤姆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提高忍耐能力的话，一定会被她刺激得抓狂起来的，“请你以我能接受的方式和我讲话，好么？”

“是这样，”一说进入正题，德贝尔福能做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这种转变甚至让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你知道哈莉最近开始学习大脑封闭术了是吧？和斯内普。”

“当然，”汤姆说着有些疑虑地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问题吗？她和黑魔王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还要近，也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紧密……”

“问题就在这里，”德贝尔福心平气和地说，“她能感受到黑魔王的心情，她接受到了他的思想。”

“因为魂器的关系，那又怎样呢？”汤姆并不理解她的意思。他对魂器的存在深恶痛绝，一想到唯一能解决一切的“救世主”居然也是魂器，他就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怒火往上涌。

或许说是逃避，现在他们一般都对魂器的事闭口不谈，本来知道的人也不多，所以倒也没什么问题。

“现在的你还是对自己的存在保持怀疑态度呢，”德贝尔福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正是因为你曾经也是个魂器，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更能感同身受——这个时候，她所承受的压力。”

汤姆盯着她看，不语。

“现在的你，不能接受黑魔王的思想和记忆，对吧？虽然最初分离出来的时候，还能隐约的感受到一点，但现在一点都没有了——就好像是关系断得一干二净……你们再也没有联系一样。”

“这似乎是我应该高兴的，”汤姆冷淡地回答。

“当然是，”德贝尔福欣然点了点头，双手环臂，侧过身来，“你应该也查找了很多资料——所以或许发现了一点，魂器从脱离本体的那一个时刻，记忆和思想就已经分离了，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保持着在分离的那一刻所拥有的能力和魂器本身具有的力量。”

“嗯……唔？”他含糊其辞。

“你还记得你呆在日记本里的记忆吗？”德贝尔福轻声询问。

“记得，怎——”汤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闭口不谈了。

回忆那段时间是个很折磨自己的事。但重要的不是这个，他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在日记本里的生活更加无聊，偶尔有些画面，夹杂着各种事件和声音在漆黑的空间里出现，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看不惯有个不像自己的自己在外面的世界逍遥自在。】

【他终于等到了那天……】

……

是的，不对，很不对。按理说，分离了的魂片是不该接受到外界的思想的，就算是主魂的记忆也不会有。

可是他有。

虽然是很零碎的片段，但他毕竟是知道的。不然他不会知道伏地魔的落败，不会在飘渺的虚无中观赏另一个自己的生活，也不会在得知自己在与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交谈时，如此地激动和迫切。

他原本不会知道“哈利·波特”这个名字的。

所以这不合理。

而这个不合理不会是制作魂器的时候出现的，因此，就只有一种可能……“你做了什么？”汤姆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德贝尔福自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说过的吧，把你从哈莉手中取走交给一个替代者的人，是我。在她进入密室之后，为了防止某些不可控制事情发生而让她暂时模糊掉那段记忆的是我，在她昏迷被送入医疗翼之前呆在她身边的，也是我。”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而好听。

“预计好时间等日记本的魂器开始行动，然后我带走另外两个孩子，再去密室，接下来就只需等待时机就可以了。所以，二年级的密室事件，要追根究底的话，似乎是我造成的呢？幸运的是学生们都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呢。”

虽然早有预料和猜想，但真正听到她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汤姆还是觉得一阵令人难受的战栗，尽管只是在心里。

“为什么是洛哈特？”他皱起眉问，“虽然他是个没什么用的家伙，但随便拿人做替罪羊的话，哈莉怎么会相信你？”

“也不是完全无关的家伙，”德贝尔福轻松地回答，“因为在校期间他以一种无礼的方式惹了我。以我的性格，可以不管，也可以回敬。不过是那个时候正好遇上他罢了。”

“……”

汤姆一时无话可说。的确，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