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的抉择 (2/2)

月代寒沉寂如一尊雕像，哪怕听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仍旧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许，他早就想过这么一天，或许，他也不是没有感觉她言行的细微变化，只是，他没有想到，最后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要将要失去。

“我不会杀你……”月代寒顿了顿，忽然抬起头看着南宫羽沉声道，“但我更不会放你走。”

一句话，似是毋庸置疑，不计后果的决定。

南宫羽暗自一惊，没想到月代寒对独孤雪的情意如此执着，有些超过她的预料。忍下情绪，她轻笑道，“公子这是何苦？难道你喜爱独孤大人的只是这一副皮囊而已吗？”

而南宫羽下一句，真正逼至月代寒的心底。

“要女人还是要江山，公子，你实则早已有打算。”

一句称述，一句毫无恭敬可言甚至还带有丝丝轻蔑口吻的称述，顿时让月代寒身子猛地一颤。

要女人还是要江山，要做昏君还是明主，要保南越太平，保他皇位，还是握紧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最终落得一无所有？其实，这份选择早就在他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便摆在了他的面前。

当时他只有八岁，一个道人领着她前来，说她是南越未来的福星，可以保主，安定江山。

他便在寒冬天，浇了三桶冰水在自己身上，然后生着重病前去求父皇，把她要来。后来他也渐渐地喜欢上了她，并且让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直到如愿以偿真的坐上了这高高在上的位子，他准备给她一个身份，一切看似完美无缺，母后却突然出面拦住了他。

“此人进宫，南越必乱。寒儿，为了南越江山，你必须做一个选择。”

原来那一日那道人的话并没有说完，或者说，是他没有听完整。当时，他考虑了很久，做出了选择。

之后，他试过去补偿她，甚至不顾母后反对，罢了白翎，封她为南越丞相，但当最后他才清楚，是他错了，那一个丞相之位是将她囚在了他的身边，囚在了南越，但是他却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她的心。

他以为因为要得到江山，所以他需要留住她，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拥有整个江山也未必可以留住她。

只因为他说喜欢白衣的她，她便再也不穿白衣。只因为他说喜欢善良的她，她便可以变得杀人不眨眼。只因为他说希望她还将他放在心上，她便可以整宿与别的男人相偎缠绵……。

是啊，他们已经回不去了，江山与美人他其实早就已经做了选择。

可他为什么那么不甘心！那么的不甘心！

“你可知，在这南越的国土之上，只要我月代寒说你是谁，你就是谁！”他还在垂死挣扎，想留住最后一点点有关她的东西。

南宫羽微微眯眼，唇边冷冷一笑，却也说的绝然，“如果要我继续假扮独孤雪，那你不如杀了我。”

以前她总是活在别人的安排之中，活在别人的身份之下，如今，她便要为她自己而活，为南宫羽而活。无论是付出什么代价，任何人休想再操纵她的命运。

月代寒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颓然，丝丝的沙哑，那鬓边偶现银丝，瞬间令人觉得又苍老了几分，嘴唇动了动，许久只低沉的吐出，“我…。考虑…。”

虽然已经尘埃落定，虽然他已没了选择……。

南宫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