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奇闻 上 (1/2)

抹香鲸以动物的敏锐直觉，已认定这两个人是友非敌，还出手帮了它，并且它又从未吞吃过人，也就没生敌意，反而显得友好。卫西风是少年心性，见它显得温和，就忍不住凑上前去，在它巨大的头部上摩挲了几下。程露随在他的身边，也跟着抚了两下。抹香鲸吃掉这么大只的美食，已饱了，再加蓄的空气已所剩不多，这时头昂尾摆，浮游而上。

两人随手一边一个，抓攀住了鲸前边的鳍肢，任由它带着向上。卫西风心中生出了一种新鲜感，贪于玩耍，脸上露着笑容。程露看到他这么开心，自己也开心，自然就顺随着他。但是，她心中一直担着心，因为她最是清楚那个天外邪物具有的能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以防天外邪物突袭。

两人和抹香鲸结伴上浮，看上去，就象是两根针并排和一根铁棍摆放在了一起，显得那么的渺小和纤弱。抹香鲸虽然是一副粗短笨拙的身躯，但在水中游起来却也不显慢，很快就浮到了浅海。

两人仰望上去，觉得隐约的有光闪出，接着就扩大，变得愈明，愈加清晰。小白露自身的光一遇自然的光照，就渐渐的开始潜息匿芒。两人已能看出上方海面那深蓝的色彩了。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抹香鲸的头嚯哗一声，冲出了海面，头左上方的气孔立刻喷涌出一道水柱，气流也冲出到左前方的上空，发着哗哧的大响。

两人也游窜出海，浮在海面一米左右的地方。小白露悠地一收缩，溜钻到卫西风的背后，忽地一展，四片长而巨的翅膀一下伸展开来，仍是那么乳白洁明。两人潜在深海中，漫游了一段奇妙的旅程，此刻重见天日，清新的海风吹来，都是心胸一爽，豁然开朗，眼见日已偏斜，当是下午三四点钟左右了。

天空依然蔚蓝，云朵依然如绵，海面依然碧渺，人世也依然美好。卫西风大口呼吸着清凉湿润的空气，笑说：“你看这小白露变得好看不？”程露瞧着四片缓缓拍动的翅膀，赞叹说：“真是好看，小白露真是一个美丽的灵物。”卫西风说：“是啊，以后它就是咱俩的好朋友，永远把它带在身边。”程露轻嗯了一声。

卫西风正欲同她再相拥而吻，却见她苍白的面容上，那隐现的黑气更显浓郁了，啊一声，关心的说：“应该尽快想法给你治伤。你跟我说，怎么才能治好你呢？”想到自己曾问过，她却是欲言又止，象是有难言之隐，就接着说：“没事的，只要能治好你的伤，就是再难，哪怕让我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替你办到。”

程露瞧他这么心疼自己，又说的斩钉截铁般坚决，非常欣喜和感动，正欲要跟他实说，忽见附近的海面骤然起了变化，立时一惊，无暇顾及说事，凝神看去。卫西风也注意到了，心中一阵惶恐。

两人见海面起了波澜，接着就有大小不一的鱼身跳蹦出海面，有的在挣扎，有的已经死去，直挺挺的横飘在水中。两人手掌互握，都是一紧，手心也在出冷汗，已猜到很可能是天外邪物到了。

那条抹香鲸正在水面休息养神，也感受到了异样，正要潜水逃离，突地，象是有什么击中了它，顿见它露在水上的头猛地一爆，竟瞬间炸成了碎片，溅得四下海面上都是残渣碎屑，尚混有一股奇怪的浓臭气息。那是它被打爆后，它储存在结肠和直肠内的龙涎香也被打爆，飘到海上所致。

这龙涎香的物质虽然是作香水固定剂的珍贵材料，可在刚取出时，却是臭味难闻的，要存放一段时间方才能散出奇香来，并且被其熏染的东西，香味会持久不散。这就有了一种哲学的意味在里面，就和贾平凹先生写的名篇散文《丑石》所含的意境相差仿佛，一开始被人厌恶，被人误解，但总会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其本身蓄藏的伟大能量，是那些俗物无法与之相比的。

两人一见，都是惊呼一声，尽管和这条抹香鲸相处很短暂，但已对它生了感情，眼见它被打爆炸散，俱生惋惜之情。

随即，但听一声嚯哧巨响，不远的海面上激浮出一团巨大的黑气，丝丝的在闪着电光，正是那个天外邪物。这一刹那，它浮在碧蓝的海面，如聚拢的黑烟，如浓缩的墨雾，如地狱涌出的黑云，奇形怪状，变幻不已，看上去显得极是诡异可怖。

程露心念电闪，知道这么近的距离，或高飞或远遁或下潜，都已来不及了，只能先挡它一击，再想办法逃。她心一生念，一片椭圆的光盾随手而生，无形之物，却是有影可循，在斜照的阳光下奇丽莫名。

果然，天外邪物一升上来，就飞射出一道短而疾促的黑丝气物，在阳光中竟是一丝反光也没有，一闪就已至，正击在刚生的光盾上，要不是程露有先见之明，先已生盾卫护，等它击出再挡，肯定就晚上一步了。

只听一声刺耳的锐响，光盾崩溅成许多碎片，一闪消泯，而气物也随之消失无影。这一击一挡，石破天惊般，激得海面霎时间浪花飞涌，闪出彩虹的色泽，弥漫了周围。两人的身子也被震得向后直飞撞出去。

卫西风虽被冲击，却没什么要紧，但程露被如此近的强烈击震，不同于上次，顿时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失了知觉，身子落向海水中。卫西风口中叫了一声：“程露！”急忙飞上去，张臂将她抱住。

刚才两人出海的那一刻，天地本来是那么详和，那么美丽，心情是那么温馨，那么知足，可谁曾想，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