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章 情根深种 (1/2)

钱笑雪没期待得到云宗墨的正经回答，他必定会找各种说辞，甚至蔑视萧朗轩的行径，只听他问道：“他因为什么事对你愧疚，伤害你了？”

“与你无关……”钱笑雪想起来，脸上飞起红云，忙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面颊，这种事怎能对别人说起。

云宗墨冷笑，“他也就是做做样子，拿剑指向自己，假装自杀，谁不会？无论怎样，他如今好端端的什么伤都没有，并没有真的自尽，以死恕罪，是么？”

钱笑雪背对着他，不接话。

云宗墨一下拉过她娇躯，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别让他骗了。”

“什么骗不骗的？”钱笑雪忽然提高了声音，“他是没真的自杀，因为让我阻拦住，就算不说这次，他曾几次为我出生入死，足以证明他的真心真情。”

云宗墨的脸上裂出丝丝痕迹，糅杂着凄凉与无奈，还有着似剑锋一般能将人心都剖开的深情，艰涩笑了笑，一字字道：“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把命交给你。”

钱笑雪不能不说，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是震惊的，意外的，在她的意识中，云宗墨与萧朗轩是绝对不同性格的人，鉴于起初对云宗墨已根深蒂固了的印象，她觉得他轻浮邪魅，对女子的玩弄多于疼爱，占有欲多过真挚情义，利用之心多过爱护之心。

当初他不就是为了她眉心的一点朱砂，为了他的血娃计划，才接近她的么？

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听到了他的话语，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他也可以如此郑重与认真，认真到令人心疼与动摇的地步。

钱笑雪呆了片刻，无可奈何地笑，“多谢你的厚爱，但我愿跟随萧朗轩，并不仅仅因为他对我好，因为我对他也是真情挚爱……否则，别的人对我再好，我还是不喜欢的。”

“你真的爱他？你告诉我，你真的爱他？不喜欢我？”云宗墨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

钱笑雪几乎吓了一跳，似乎想说几句安抚他的话，却最终还是转为标明自己的心意，点点头，“是，我是个看重感情的人，只有真心相爱，我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没有别的条件，没有别的原因，其他任何原因都不能凌驾在我的感情上。”

云宗墨抓住她衣衫的手，渐渐松开。

钱笑雪有些不忍，“你可以找更好的女子，不是么？云婳也喜欢你的，她更合适你。我很感谢你们兄弟的厚爱，但笑雪只能选择一人，今生今世，唯仅萧朗轩。”

云宗墨目中那仅存的一点光芒，渐渐黯淡下来，似乎有希望破灭之感，“好，明白了。”

钱笑雪心想：“你真的明白么？你明白了就好……”

云宗墨惨淡一笑，“看来，我只能承认自己在情感上，输给了萧朗轩。”

“这个，情感并不是论输赢胜负的事……”钱笑雪不知怎么说，先前对他一直心存忌惮与排斥，如今倒有几分怜悯。

她真的没想到，这帝血门的一代魔君，从来都是冷静平和、自信潇洒的云宗墨，也会笑得这么惨涩。

“我没有话想问了，你回去吧。”云宗墨缓缓说。

钱笑雪讷讷道：“你也会回雁凌国么？”

云宗墨没有答话。

钱笑雪终于转过身来，向军营那边行去，心底还在隐隐担忧：“他会不会真的放我走？他会不加阻挠？”

以前云宗墨是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她起初走得很慢，很小心，越走越快，到最后终于飞身奔纵，后方没有人跟随。

等奔出很远，她才忍不住回望看了一眼。

云宗墨的身影仍伫立在原处未动，夜幕之中，白色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冷寂寞……

钱笑雪内心莫名一酸，居然好像被那份孤寂所感染了。

女人的心情有时候往往是矛盾与奇妙的，并且感情丰富，就算在没有爱情的情况下，也会对某个男人产生丝丝缕缕的怜惜情愫，能让自己都为之混淆的情愫，幸好钱笑雪并不是那种会将自己心情给混淆的人，能将自己的爱情与其他感情清晰地区分开。

她明白对云宗墨的情愫不是爱，和对萧朗轩的心境是不同的，只不过在今夜，她的心情发也生了些许变化，以前对他的厌憎与害怕已悄然逝去，想到他对自己似乎的确不错，并且还是云钰的亲哥哥，只要今后他不做出极为过分的事，或许跟他还能像朋友般相处。

不过这只是她的美好愿望，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云宗墨在荒野上，在夜幕与冷风之中，独自站了很久很久。

钱笑雪此时早已走得没了影踪，他面对着夜里无尽的沉溟黑暗，依旧惘然。

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仿佛很空旷，就像这荒野，仿佛很沉暗，就像这夜色，却又很复杂，涌动着无法言喻的百般滋味。

他并不是个会对女人动真心的男人，他一直以来心中都充斥着对武功的追逐，对复国之梦的追逐，为此倾尽小半生心力，义妹云婳，始终辅佐于他，对他执着深情，他从来都忽略她的感情。

以前找来多个女子到身边，全都是为了血娃，是纯粹的利用，利用完了，他可以弃之如敝屐。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自己被这个小女人给打动了呢？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心让她占据得容不下一丝缝隙？

与钱笑雪分别的这大半年，他以为自己能忘记当初的懵动情悸，当重新见到她时，深伏在心底的情感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