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章 复杂的深宫 (1/2)

御宴终于结束，钱笑雪却觉得自己没吃着什么东西似的。她忍耐住静潭死水般的气氛，举止之间也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无论是吃东西还是别的动作，尽量做到无声无息般安宁。

她发觉萧朗轩也变得规矩了许多，若在平常，在自己的府上，他是绝不会如此“规矩”与安静的，就算是在皇帝萧翰面前，也不会这样，但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前，他不得不变老实。

其余的人当然更加没有逾礼，包括很张扬的甄秀妃。

钱笑雪忽然发觉，甄秀妃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就算她张扬无忌，那是在无关紧要的时候，一旦真的到了严峻的场合和情境之下，她绝不会让自己变成箭靶。

她是不会得罪太皇太后的，当太皇太后真正在意的规矩，她也会遵守。

钱笑雪心想：“看来看去，还真的是……这位贵妃娘娘最突出啊，莫非她是皇上宠信的妃子？看样子也很得宠，皇上对她的眼神都体现出来了，相比之下，皇后娘娘也真够沉闷的。”

皇后娘娘从进入到孝坤宫并见礼落座后，一共没说几句话，全程面色沉闷，少言寡语，尽管风姿端庄娴雅，的确有些母仪天下的皇后气度，但这沉闷的性情，显得太过低敛了。

钱笑雪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的存在感很低，她在不是很必要的时候都不说话，几乎不与贵妃们沟通叙话，连对皇上、太皇太后都没谈聊几句，她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真的天性如此，还是近来因为心情太压抑郁闷，才导致这样的反应……

“嗨，我还真够无聊的，关心她们的反应作甚。”钱笑雪暗暗讽笑自己，忖道：“没事吃饱了撑的吗？……可这一顿饭我明明连半饱都没吃上！”

许多菜不在她眼前，她难道还能伸长了手臂去夹吗？显然不可能，所以只有吃就近的几道菜，这几道都是素菜，尽管很美味爽口，却并不管饱，并且盛菜的都是精致的白玉小碟，又不是大盘，没吃多少就净了。

她更不能将菜真的吃个精光让盘子看起来都底朝天的干净，那样未免也有失体统，还好她觉得不是太饿，吃一顿五分饱的酒宴，也能过得去。

一顿饭终于吃完，大家才渐渐话多了起来。

宫女们来将菜肴陆陆续续都给撤了下去，钱笑雪瞧得好心疼：“好多菜都没吃完，这么就撤席了，浪费啊，可惜啊……”

就在她惋惜的眼神观望之中，菜肴全都被撤了下去，御宴也随之结束了。

太皇太后吃得比她们更少，并且稍为油腻的东西基本全都不碰，似乎觉得胃口有问题，所以只能吃清淡之物，此次御宴也是偏向于她的口味来设定的。

她好像才吃了几口，就停箸不食。

“你们继续吃，我老了，胃口不行了，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太皇太后摆摆手说。

但别人也慢了下来，萧翰接着说：“大家吃吧，皇祖母的确胃口欠佳，一般都吃得不多。”

太皇太后似乎不大满意地叹了口气，“怎么御厨们越做越不是味儿了呢，这个素鸡记得以前吃起来十分爽意，今天，没什么味道！”

萧翰只好陪着笑说：“是，孙儿过后便让人跟御膳房说，今后换几个手艺更好的厨子来。”

皇后娘娘此时才插言说了一句：“要不要喝点玉芽羹，您之前喝过，说是很喜欢的……”

太皇太后喔了几声，“行，上半碗来，别多了。”

宫女应命，翩翩而去。

钱笑雪又在心底嘀咕了，“这么多菜，难道都不好吃吗？做得已经很好了啊……看来吃惯了的人口味就变刁，唉，想想外边那些百姓的生活，皇宫里……”

芸芸众生，有些事确实太不平等，但谁都无可奈何。

萧翰在宴席之间，还是会偶尔扫向钱笑雪这边，尽管从见到甄秀妃的来到，吸引开了他部分心神，但对于他来说，初次见面的钱笑雪，显然是更具有新鲜的吸引力。

他似乎顾虑着萧朗轩在场，所以每次望向钱笑雪这边，总是当萧朗轩和太皇太后或皇后说话时，基本不会注意到他的举动。

但钱笑雪本人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她先前还以为萧翰最初投向自己的眼神本是无意的，或者是自己的错觉！在他收回目光之后，隔了好一阵都没看过来，终于恢复正常了，让她心神安定了许多，没想到宴席其间，他又这样看自己……

钱笑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本来这顿酒宴已吃得够拘谨了，如今更是拘谨与别扭的感觉并存，她没想到除了自己外，还有一个人留心到了这个情景。

那就是甄秀妃。

同样精明、同样敏锐的女子。

甄秀妃在某一次看皇上的时候，却见到他的眼神并没有望向自己，反而投注向另外一个方向，那方向正是钱笑雪的座位之处。

尽管他很快就回避开了，但那几瞬之间所流露出的眼神，绝对不寻常。

甄秀妃几乎比钱笑雪更加敏感，她绝对看得含着的是什么意味！

登时，原本笑容晏晏，语声娇嫩，风韵张扬的甄秀妃，整个人就沉了下来，尤其是脸色。

那沉得犹如被覆盖上了一层雾霾，好似雁都城的天色。

她最大的缺点是嫉妒心，也是女人最常见、最难以避免的缺点，就算很精明、很有头脑，却也无法阻挡住嫉妒之心一旦被引爆之后的冲击力量。

从她被皇上后，还没有品尝过失宠的滋味，尽管今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