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2)

“哈哈，这个都不晓得，这是‘苓巅子’，泥巴下边结的是川芎，好吃，你吃嘛。”小女孩天真的说。

男子闻了闻菜心，一种特别的清香入鼻，男子精神振奋不少。这时，农家那边传来一个妇人的呼唤声。小女孩答应着跳上田埂，对男子说：“妈妈喊我回家了，叔叔再见！”

小女孩奔向农家，一边跑一边喊道：“妈妈，我遇到个说普通话勒叔叔！”

男子望着小女孩儿远去的背影，将菜心握在手心，触鼻轻嗅，向山走去。

这男子就是林峰，当日离开餐馆后很是颓丧，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自己，就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样才能不喝人血！想到自己在洞内曾经喝过蝙蝠血，虽然难喝，但并没有反胃呕吐。那么能不能用家畜家禽的血为食呢？林峰便买了一只活鸡、一只活兔放血试试，可结果让林峰很是失望。

已经几天没有吃食的林峰很是饥饿，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一看见人，就有一种上前撕咬的冲动。林峰很恐慌，怕跟人见面，怕忍不住做出不该做的事。

林峰对现在的自己很是厌恶。或许，我本不该生存在这世上，林峰如是想，便开始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这座山很高，林峰爬了一整天，才到半山腰。这里有座破庙，再往上已经没了路。破庙已经破的不能遮风避雨，林峰本打算休息下，可发现了些空饮料瓶等垃圾以及一堆柴火灰。没想到这么高的地方也有人来露营，要找一个完全没有人的地方，还真难。

林峰不再停留，继续往山顶走，没有路便拿着匕首劈着荆棘前进。中途有遇到些小动物便打了试试血能不能喝，遇到些没见过的植物也嚼了汁液看能不能吞咽。尝尽百般滋味，最后发现，能喝的,只有露水。

身体越来越虚弱，反而感觉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手中的菜心早已被捏成烂渣，索性把残渣全都塞到鼻孔里。又勉强前行了一段时间，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处于半模糊状态，可林峰仍然支撑着向山顶攀登。

匕首不知何时已丢弃，或是因为林峰已经快要失去意识而不记得匕首的存在；也或是因为手指甲的锋利已经堪比匕首，一抓下去，藤蔓荆条触之即断。

最后的林峰，或许已经不是林峰了，而是一只长着锋利獠牙的人形怪兽，一只勇攀山巅的怪兽……

不知过了多久，林峰醒来，感觉自己还活着。心里咯噔一下，忙看周围环境，发现自己仍然在大山上，才舒了口气。肚中仍感饥饿，但那种心慌、暴躁和失控的感觉已经一扫而空。

而现在的自己，已是衣衫褴褛，正坐在一片绿荫之上。咦？这味道好熟悉，只见身下的绿草不正是那种菜心吗？

从绿荫上跳下，林峰愕然，好巨大的一个川芎，大到可以容他躺在上面。这应该是一株药王了，不知道已经生长了多少年。

从上掰下一小块来，只见断口白嫩，泛着乳白色的汁液。心道菜心是试过的，自己吃不了，这药王川芎倒是极为罕见，不知能不能吃。便将汁液给舔了，入口味道虽怪却很是醒脑，也能咽下。

等了一会儿，发觉自己没有以往的不良反应，林峰欣喜若狂。便将手中的小块全嚼了吞下肚里，可咽下不久，又全给吐了出来。

林峰不明就里，总感觉这玩意自己能吃。又再掰下一小块来，把汁水给嚼咽了，吐掉肉渣。这次没有再吐，林峰大喜，接连嚼了好几块，就觉得吃不下了，而饥饿感仍然存在着。

罢了，埋骨在这青山之上，不正是自己最好的归宿？只是不知现在身在大山何处，而自己一开始的目标还没有到达。又掰下一大块药来，收拾好心情，继续攀登之路。

山林清寂，时有鸟叫虫鸣。走着走着林峰似乎听见有歌声，莫非又饿出幻觉来了？歌声越来越清晰，一字一句烙在林峰心里。

薄绿浓黄贪萧瑟，银杏寒风掣。冷雨透枯槁。寞寞孤鸭，背走农家舍。新履待有泥泞策，凡世兴艰阞。莫叹道途难，一盏浓茶，嘘暖寒秋客。

这似乎是一首宋词，歌者发音稚嫩，却缭绕空明。不一会儿，果然见到一道童。

道童骑着头老牛，老牛行走在斜坡上，步履稳健而悠闲。林峰大为吃惊，这么高的山，这牛是怎么爬上来的？

道童见了林峰，手中拂尘轻扬，算是见礼，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道友可到小观一叙，喝杯清茶，驱驱秋寒。”道童说罢，老牛转身便往山上攀爬。

这大山之巅莫非还有个道观？林峰越发好奇，便跟上去看个究竟。老牛攀爬神速，林峰居然有些跟不上。好一会儿，果见一小崖之上有一小木屋，木屋门匾上书“清心观”。

进了木屋，见屋内极为简单。仅一茶几，一画像，两蒲团而已，甚至连香烛等道观常物都没有。画像上是一道袍老者，仙风道骨，气势非凡。

林峰更是疑惑，便道：“敢问小友，这道观如此小，如何栖身？”

道童道：“我孤身一人，哪里都能栖身。”

林峰愕然，这一小小孩童，在这大山是怎样生存下来的？

二人就蒲团盘坐。道童从随身布囊取出一片绿叶放入茶杯，就着茶几上的一陶壶凉水倒入杯中，说道：“道友请用茶。”

林峰本就**，心道也就是一杯放了树叶的凉水，倒感觉像是跟小孩子玩过家家，端起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