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这个夜晚 (1/2)

即便这几周来卡卡西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裕里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但作为一个上忍级别的精英，坚韧的意志使得卡卡西身上不会出现任何令他感到欣喜的相关幻觉和幻听。

这次显然不同。

门口的声音是如此地微小，却如此地真实。加之有一把钥匙正在裕里手上。这个判断使得卡卡西立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几乎是用在战场上奔袭的速度冲出卧室，又在距离大门三步远的位置陡然站定,紧紧盯着那里。

差不多相同的时间，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女孩的影子裹夹着门外因庆祝会而亮如白昼的灯光一起跃进玄关，映到卡卡西身上。

一瞬间，仿佛整个公寓都亮堂起来。

“裕里。“

卡卡西曾经无数次设想过与女孩的重逢——从还在寻找她、尚未放弃希望的最初，到仍就抱着她还活着的侥幸的今日——与卡卡西一贯冷静理智的做派截然不同，他设想中与裕里的再会总是充斥着如同言情的华丽虚幻轰轰烈烈。随之而来的当然是告白、拥抱、亲吻、以及诸如此类的模板参考《亲热天堂》某些情节的东西。

但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卡卡西却只顿了顿,就走到门边,开灯，迎裕里进来，只在领她进客厅的时候背对着她说了句，“欢迎回来。“

而在整个过程中，女孩子也一言不发，只是顺从地跟着走进来，最终在客厅的餐桌边坐下，平淡无奇地仿若她只是吃完晚饭出去散了个步。

卡卡西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跳跃，那些曾经因为再没机会说出口而令他感到无比后悔的告白的词句全都在胸口翻涌，似乎随时都会脱口而出，但他却只是在裕里对面坐下，无声地看着她。

因为在女孩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卡卡西发现她眉头紧锁，神情是茫然、痛苦、悲哀交错，即便在看到他后神色一松，也再没有往日的微笑和雀跃。

在裕里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显然发生了什么，卡卡西敏锐地意识到，这件事应是女孩的私事，所以难以付诸于口。仿佛在印证他的想法，卡卡西随即便捕捉到面前女孩子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又仿佛经历了艰难地抉择，长久的沉默之后，裕里终于开口：“回来以后，发现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就想到你这里……希望没有打搅到你休息。”

“完全不会。”卡卡西点点头，虽然只是一句无关的话，但也让他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女孩说她无处可去，说明她回村以后一定还未向村子官方述职，以至于没有得到妥善安置。

卡卡西略微皱眉。

裕里向来行事严谨，先前还可以解释为她想先回家稍事整理再行述职，可奇怪在当她发现自己的住处已另作他用后，为什么仍不与村子联系安排新去处，反而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他家的房门……卡卡西当然隐隐希望这是女孩对他产生依赖的表现，但他心中十分清楚，他所喜欢的小村裕里遇事从不奢求依靠他人，永远那么坚强自立。

于是卡卡西判断，裕里所遇到的导致她失踪许久的私事，有很大可能触及到了村子的利益，使得裕里在这件事上立场两难，才导致她选择了暂时逃避的消极做法。

想到这里，卡卡西试探着说：“你弟弟小村展……”

裕里果然没等他说完便追问，“他应该在村里了吧？具体在哪里？现在怎么样？”

“他很安全，现在在……”卡卡西如实回答，一边心想：她急着追问，说明在村里没有别的消息来源，自己有可能是她回村以后见的第一个人。她神色只是略微紧张，完全及不上刚知道弟弟失踪那时候的痛苦程度，说明她笃定小村展没事，甚至笃定他就在村内。

加上小村展一直以来的奇怪态度，卡卡西认为那件事应该和他也有关联。

果然当说到小村展那句“在见到姐姐前，我什么也不想说”之后，卡卡西看到小村裕里嘴角紧抿，欲言又止。

“我……”裕里搭在桌面上的右手握紧又松开。

“不用这么急。”卡卡西打断她，“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想清楚，所以不用急着做决定。”

裕里惊讶地看着他。

她从获救醒来之后，原本多年形成的观念和某些信念就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那些景象至今仍回荡在脑海——黑暗里飘起红云，映衬少年已仿若不识的面容；使用着威力绝强的忍术的人们，朝夕间强者已陨一城易主……

那之后她一直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行为和判断力多少受到影响。

先前她看到卡卡西盯着自己时目光锐利，便猛地意识到他已经在只言片语中洞悉部分实情。她本以为涉及村子的利益他一定会追问到底，这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没想到卡卡西却说出这样与之平素作风截然不同的话来。

“裕里，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等任务结束，我们并肩而行。”

卡卡西站起来，走到裕里身边，微蹲下/身与她平视，眼中是极认真的神情。他又顿了顿，直看得裕里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才接着说下去，“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喜欢你，裕里，想和你在一起。”

如此直接又突然的表白让裕里睁大了眼睛，若在数周前，她一定十分欣喜，但在脑中混乱一团的此时却茫然无措。

没等她理清状况，卡卡西已经站起来，“这你也不用着急着做决定……你看上去没有吃晚饭的样子，正好我也没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