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说这是二合一章节，能原谅我么 (2/4)

痛苦.......超越以往一切的痛苦开始顺着毛孔向骨髓蔓延........

具体形容不出是那种痛，那种未知而恐怖的感觉却在一点一点的撕裂他的大脑。

对于痛苦来说，旅程走到这里夜星辰已经算是一个过来人了......

高强度的战斗让他几乎各种伤势都受过。就算整个手臂被揉成一团，现在的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将其一点点长回来。

但这种痛苦似乎是超脱于ròu_tǐ之外的.......痛本身存在的意义。

夜星辰咬碎了半口牙才勉强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这一瞬间他理解了幽香为什么会无力的坠落，这种重量和痛苦突如其来的话的确让人无法抗拒。尤其是她身上染的黑还要多得多.......

但真正让他痛苦的并非来源于ròu_tǐ........

如果说罪越深，痛越烈的话，那么他的身上......

...到底有多少的罪？

“难以想象吗？你身上的罪？”地狱的审判长似乎看出了夜星辰的想法。她将腰间系着的小镜子掷于他的面前。

“自己看看吧......你身上的罪。”

夜星辰艰难的移动自己的脑袋，他看到镜子里面呈现的正好是他当初清理城市帮派的画面。

“那一次你一共杀死了207人，而且还是在对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如果以人类的标准看你已经可以称为杀人鬼了吧。”

“......那些人该死。”夜星辰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哦？因为什么？贩卖人体器官？”四季映姬的语气里带着讽刺“就算如此，你又是用什么身份去惩罚他们？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就可以随便杀人？还是说你认为你的审判没有任何私人情绪？”

“.................”

“你所杀死的207个武装人员中只有21人知道真相，手中有直接人命的也只有9人，其余只有59人是帮派内部人员，剩下的139人都是外聘的安保人员，属于正常的工作的人。”四季映姬准确的罗列出数据，目光凌厉，让夜星辰不敢对视。

“这里面所有的人，在法律意义上可以判死刑的人只有不足十分之一，但那一天你却将他们屠戮殆尽。如果算上受到此事件牵连而被清理的人，总计234人因你殒命。青狼帮从开始从事那个行业以来到现在三年里杀人一共17人，还达不到你的一个零头。”

“夜星辰......”地狱的审判长看着少年慢慢问道——

“你可知罪？！”

“...........”

无法反驳.......

汗水浸湿了夜星辰的后背，他明白所有的数据都是真实。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那天是做了一件好事。但看到镜子里面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夜星辰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那的确是他的罪.......

认为自己在惩恶扬善，实际上不过是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

因为获得了力量，却将生命的价值弃之不顾......

“我......认....”

！？

夜星辰的忏悔之语还没说完，一股巨大的把他从地上硬生生的击飞。

在视线飞转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浑身尽黑的大妖怪风见幽香从冥河冲上了岸，身后被暴风分开河面还未并拢像一个壮观的，通往深渊的裂口.....

“真是啰里吧嗦唧唧歪歪的，烦死了！”大妖怪不爽的掏了掏耳朵。身上的墨色开始迅速的出现裂痕，脱落，露出里面原本的颜色。

红色的衣裤，以及红色的，如同火焰一样的眼眸.......

“怎么.......可能？？！身负那样沉重的罪业竟然还能动？？！”四季映姬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第一次出现了震惊之色。

“哈？无法面对现实可不是合格的神啊。”幽香调笑道。她用阳伞敲了敲地面，这时岸上所有的彼岸花都转向一个方向。

“我只送你一句话......”

“——活人的事情，轮不着你这个死人的神唧唧歪歪，臭丫头......！！”

十几万道红色的光芒瞬间的充斥天际，将这片天空染的比彼岸花还要红艳。当夜星辰视线恢复时，他们已经在无缘冢之外了......

幽香挥手将夜星辰达打到一边，阳伞贴着他的脸整根没入地下。

“你那是什么表情？”大妖怪俯下身盯着夜星辰的眼睛，凌厉的目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竟然随随便便就动摇了？我都替那孩子感到不值！”

似乎是懒得再看他一眼，幽香拔出阳伞就离开了。背影渐渐的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

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夜星辰坐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眼中的迷茫也消散了。幽香临走时的话一下子点醒了他，就像迷困时被浇下一盆冷水一样，凉意让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是啊........

他已经没有回头的选择了。

罪也好，罚也好这些以后再慢慢清算吧。如果内心不坚定，那么他根本没办法再前进一步。

夜星辰看向天空，晚霞如血一样鲜明。

抱歉呢.......

他在心中轻声说道，向着因他而死的那些无辜之人。

现在的他还有要紧的事要做，所以也只有等死了以后再去赔罪了。

在这之前..........

就把这些，统统的装在心里好了......

夜星辰回头向着红魔馆的方向走去，今天训练差不都又要开始